第2章 再遇韓琛(2 / 3)

因此,他毫無疑問這是夢,而且還有點假,他啞然一笑想那麼多幹嘛,但夢中他著實過了一把武俠癮,他內心更充滿對江湖的向往,突然腦中有一陣劇烈痛感,他雙手抱頭咬著牙不作聲不想驚擾旁人。過了約一炷香時間,痛感消失了並且他的腦中多出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那些貌似是夢裏自己三十多年的閱曆,不知不覺間夢中的我與現實的自己性格上有融合,且是夢中占了主導,自身對於玩的天性已是微小,一種成熟穩重的性格誕生在心中,宛如破繭成蝶。

秦少陵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輪回了,若是夢,可這多出的記憶又是什麼,在腦海中曆曆在目,這記憶中有著二十年學業所累的知識和十年餘準宗師武道感悟,不像作假;而輪回,我明明發有低燒,但夢中記憶我從未有過燒在七歲這除夕之際。這兩者相互排斥矛盾,讓秦少陵在整晚是徹夜難眠,最後隻能是盡量保持原樣在人前以防被看出端倪,隨機應變了。

在用膳期間,母親問他是否出席宮宴,秦少陵現下尚未弄清現狀不想引起過多麻煩,便裝未病愈得以躲過。可以令他在家中梳理一下,在中午時分,秦少陵父母坐馬車離開了家去往皇宮,臨行前叮囑府裏人要照顧好少爺。

接下來的三天裏,諾大的秦府就剩下秦少陵與下人了。在家第三天早,秦少陵站在院落內的一棵梧桐樹旁,他舞動拳腳在雪地中舒活筋骨,腳下雪被卷起陣陣,揮出的拳頭穿過卷起的雪,凡是有眼力見的武林人在這裏,能一眼看出秦少陵的底子之紮實,沒個幾年苦練是不可能的,這也要歸功於過去秦少陵在無課亂跑時經常跑動和國子監教授騎射先紮馬的情況造就他健壯的身體,而這一招一式是按照記憶所練,在這三天隻要來照看他的人一走開,他就來到院內練武。三天時間他的體內已有少許內力產生,步入武道第一境的武者,他練武是為驗證記憶真偽同時是讓自己有自保力量以防不測。

秦少陵聽到遠處傳來的鞋子踩踏廊道木板的聲音,即刻停下練武並穿戴好脫下的外衣,原來是陸管家正走來這,他一看秦少陵不在屋裏休息而在這屋外的雪地裏,他小跑了過去問:“少爺,你怎麼出來了?外麵天冷,你的身體要緊啊!”秦少陵有條理回答陸管家說:“我經過幾天休息沒事了,不信,你看!”他還蹦跳了幾下。陸管家確實看著秦少陵一天天身體漸好,也就不瞞他說:“那少爺,中午可以去國子監了。”

秦少陵聽陸管家要去國子監疑惑問:“你要去國子監幹嘛?”陸管家答說:“不是我去,而是少爺你。難道忘了每年除夕後這天,都要去給國子監裏的祭酒、先生們拜年嗎?”經陸管家一說,,秦少陵倒是想起自他五歲入學國子監,國子監便有一個新規定新年要給先生請安,他這幾日都將這事給忘了,他弄清前後對管家說:“我知道了,準備一下,中午出發吧。”

到了中午,天氣劇變,原本的晴天又下起鵝毛大雪,寒風凜冽,街道上的百姓都回到家中避雪,街上頓時冷清下來,隻有一輛馬車駛向國子監,車中秦少陵掀起簾子看向外麵的落雪。陸管家看著大雪本想讓秦少陵在家待著,事出有因。但秦少陵還是執意去了,他隻說:“士子求學,不論險阻,一場大雪紛飛又何妨!”當時,陸管家聽了這句話有點懵,這是我們家少爺能說出的話,當即讓人備車。

馬車駛到國子監前,秦少陵緩緩走下馬車,他望見門前同樣有七輛馬車候著,他知道一般這時馬車少說也有三十輛,這次真是少了,車夫在這裏守車,秦少陵慢慢跨入國子監大門向裏走,身影逐漸看不清。

國子監講堂中,正坐有六個男童和一女童,前排一個男童耐不住性子低聲用隻能在他附近的人聽得到埋怨的說:“先生怎麼還不來啊,早拜年早回啊,我都快冷死了。”大開的門不時有寒風吹進,在他一旁的人說:“行了,高奇。再等等吧!”高奇訴苦說:“我跟你說,向仲宇,要不是我家老子在家拿鞭子逼我,我寧死不屈。”被他喚作向仲宇的男童悄聲說:“你看看清和,她女子家都不曾吭聲,你若是大吵,可是有點難看了,你也不想在清和麵前丟臉吧。況且今日午時大雪,這講堂中也就來了我們七人,等會兒定能在清和麵前留下好感,日後說不準清和會對你另眼相看。”

高奇本來無精打采的,一聽到清和二字馬上挺直腰杆,眼睛卻時不時向他左後方瞥去,餘光也隻是看到一個穿著是月白色禦寒打扮的女子低著頭手裏正捧有一本詩集用手指翻動紙張閱讀,一時間高奇陷入自己所臆想的美好。在講堂中,其他的幾人若是仔細看能發現他們的視線會偶爾望向齊清和所坐的位置,看似無意實則少年心思亂動。

講堂中的孩子都在做自己的事,再無人顧及門口,恰恰這時一人走進講堂,聽到腳步聲的眾人以為是先生來了預備起身行禮。許是受向仲宇話語的影響,高奇快人一步先起身可他看清來人是誰時露出震驚,驚訝的說:“秦…秦少陵,你怎麼來了,這大雪天的,不像你的作風啊?”當餘下也已站起的人聽到高奇說的這名字和真的看到他站在自己眼前時,不敢相信這一幕。而有一人卻依然不曾起身,可她翻動書本的手停頓在了半空

齊清和在今日大雪時分照舊來到國子監,在講堂翻看書籍以待先生,期間也有人來到,雖有點小騷動,她也沒去注意,過了許久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其餘人等紛紛認為先生來了,可她卻知這人不是先生,究其原因聽這人行路的聲音步子踩踏頗為輕,而先生們都是有一定年紀的,固步子當是重一點。她聽到有人叫出來人的名字,秦少陵這三字落入了耳中,仿佛此人的到來於她是始料未及,心中泛起不小的訝異,緊接她那低著看書的頭終是抬起來,那出塵的容貌和天生的書卷才女氣質也可一觀了,雖尚未及笄,亦然是一個美人胚子。她打量了站在門內邊的秦少陵,發覺其身上多了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意味,還無法抓摸透。

秦少陵看向講堂內的眾人,對高奇的疑問解答說:“今日是請安日,我身為學生前來,自是本分。反倒是你們,站起來又是做何事?”一陣的尷尬場麵,他們最後支支吾吾地訕訕坐下。秦少陵徑直走向他的座位,就是在齊清和的右邊,原本齊清和帶有一絲興趣的眼神與他交彙。這幕被餘下人瞧見,高奇更是羨慕的不得了能被清和關注,突然他動起他那聰明的腦瓜靈光一閃,心想秦少陵以前經常在清和麵前轉悠卻無用功,如今來這肯定是想欲擒故縱。

秦少陵不理會他人的心思,在這大冷天講堂內的人都穿起厚厚的衣物將自己裹得實實的,而他偏偏褪去了外衣露出了裏麵的裼衣,這種舉動實屬不解。終於一個仆人在外邊帶著一人來到講堂外並恭敬說:“先生,到了。”那人揮手示意他退下,真正的先生踏入了講堂,學生們見狀立刻起身行禮,他們看清先生的模樣除齊清和和秦少陵外都是一震,這六旬起步的老先生望著他們說:“怎麼,很意外嗎?今年老夫空閑,正好過來一看。”隨後,他們還緩不過來,隻有秦少陵、齊清和兩人朗朗道:“見過太傅!”來人正是身居太傅之職的謝觀山,兩朝老臣且是太子師的廟堂重臣,他掃視前方的學子不言語,反而先移步到先生上課平日坐的椅子上。

好一會兒,謝觀山悠悠然開口說:“坐下吧。”眾人心中壓著的不安才有所好轉,就在坐好後,又聽到謝觀山一句話傳來:“我說的是少陵與清和坐下。”他們不得不再站起身,麵對當朝的太傅可是不敢不敬,同時他們的心中是叫苦不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次是太傅親自來。太傅雖然在國子監先生行列中,可隻是個掛名,日常的課業不怎麼來訪。另外,他們心中存疑何故太傅準許齊清和與秦少陵二人坐下,齊清和尚能接受而於秦少陵他憑什麼,今日講堂內的學生哪個不比他強。

謝觀山人精一般出聲說:“恐怕你們此刻內心在想老夫讓清和和少陵坐下是偏袒,但不能如願了,讓你們站起隻有兩點原因。其一,今天是請安日子,身為學生麵對先生應當有禮儀,裼衣應當露出而不是裹成這樣如個粽子,清和是女子但也不似爾等嬌氣。”秦少陵外衣脫下,齊清和穿戴披肩不曾厚衣。

話語繼續“其二,學生行禮應當有始有終,向先生行禮後應問好而顯然你們沒做到。即使我不算是你們日常上課的先生,可這關於禮節的課我在入學時我就教過,都忘了嗎?我上書陛下革新國子監行新策招收聰慧幼童入學為的是提早點化學生,奠定明晉未來穩定的根基,而不是一點苦都吃不了的世家子弟。”麵對謝觀山對他們的問責,頓時無地自容。

秦少陵漫步在國子監內,看著這內裏的廊柱和景物,也是有種離開很久故地重遊的感覺。雪比起來時下小了,他前往學堂的路上,陸續看到有下人拿著掃帚清理積雪拾起角落處的垃圾,下人神色上很是焦急,再看看先生們平日休憩的屋舍的門緊鎖著沒打開,這個時段,無論如何都會有先生在裏麵的,這是雷打不動的習慣,更不要說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