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剛開始接觸網路那會兒,天南海北的跟各種各樣的人重複著“你好。”“你叫什麼名字?”“你幾歲?”什麼的廢話,倒也不亦樂乎。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經曆過長時間的亢奮之後,我對各種各樣的聊天工具也產生了免疫,並間接的發現,在網絡上,熱衷於謀財的女人跟熱衷於騙色的男人的人數,已經到了旗鼓相當的地步。
江湖是否險惡,我不清楚,但是在這個看似虛幻的世界裏,絕對有可能讓任何一個人掉上幾層皮。
這潭水太深了,對於隻會狗刨式,而且通常隻能站在泳池的兒童區裏撲騰的我,最終選擇了敬而遠之。
除了以上的愛好,我最喜歡的莫過於買彩票,運氣好的時候,買10塊可以中五塊,我始終覺得,像我這樣一無事處的人或許隻能乞求哪天蒼天瞎了眼,給我帶來一次好運。
雖然屢戰屢敗,但是我依然樂此不疲,而且百折不撓的用實際行動證明著我的決心,單憑這一點,相比某些人來說,我還是非常自豪的。
直到後來,當我發現自己口袋裏的鈔票連買方便麵的錢都沒有的時候,我開始慌了,電費水費加網費,我靠幫人家做盜版DVD的收入根本就不足以承擔這樣的一筆巨資。
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聽人說在一個叫起點的網站上寫東西可以掙錢,於是我怦然動了心。再怎麼說,讀書的時候我也幫不少人寫過檢討,情書,牛皮癬廣告什麼的,碼字應該基本上不成什麼問題吧?
於是,為了下定決心把自己打造成一個文學青年,我含淚將所有嘔心瀝血收集的近200部***全部放進了回收站,那種心情真是悲痛欲絕,用任何的語言來形容都顯得非常的蒼白無力。
強打起精神,我開始了第一部小說《像人一樣活著》的創作,那個激動,那個興奮,似乎一下超越了當初在肉體上獲得的愉悅,我的精神也開始像純潔的方向開始進化,終於,我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了。
但是後來的發展讓我漸漸地意識到,如果像我這種人都可以稱為作家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的作家似乎也就太多了。
半個月過去了,我絞盡腦汁的編故事,說瞎話,但受人關注的程度幾乎可以用慘烈來形容,這也足以說明我閉門造車的功力跟那些成神成仙的大大們確實還有相當長的一段差距。
至此,我的自信心跟自尊心第一次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寫,還是不寫,這真是個問題。
就在我非常鬱悶的時候,我看到了關於福利彩票加獎的消息。
一等獎的獎金從500萬漲到了800萬,我掰著手指算了半天,如果自己中個800萬的話,扣掉稅還剩600多萬,先拿100萬買車,再拿100萬買房,剩下的四百萬拿出一半存銀行收利息,其餘的吃喝嫖賭怎麼也都夠了,說不定還可以趕趕潮流在股海裏打上幾滾兒。
我再一次被這樣奇特的想法弄得興奮起來,摸了摸口袋,還剩下20幾塊,於是狠了狠心,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想一下子砸進去拚了。
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自己最後的身家,搞不好最後要是沒中肯定是要流落街頭或者擺個牌子寫著賣身葬父什麼的去要飯了,還是慎重一下比較好。
於是受到某些人做夢夢見開獎號碼的啟發,決定先美美地睡上一覺,然後再甜甜地夢上一場,說不定還真能被自己給撞上,可我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糊裏糊塗的來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
就在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開始動蕩起來,聽著交織的猛烈心跳,我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我趕緊又掙紮起來,並無意中碰到一根繩子,於是緊緊地拽住它,想把自己固定住。
越來越大的壓力在我的腳底開始湧上來,像是要把我往前推,我屏住呼吸,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的頭慢慢地往前移動,四周的牆壁也開始緩緩的向我的身體靠攏,我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非常的疼痛,卻又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就在我心急如焚,感覺自己即將抓狂的時候,我發現我的頭被一隻手慢慢地牽引著,經過一條狹長的漆黑的隧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感覺到了久違的光亮,我想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卻發現眼皮異常的沉重,但我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當我集中全身所有的氣力將眼睛打開一條細縫的時候,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血,一個女人的下體正不停地往外淌著血,而我手裏緊拽的繩子竟是連接我跟她的臍帶的時候。我當場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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