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此前推測李元和李長東是同一個人,“他”因為某種原因(或許是馬紮杜紮魯的能力),可以長生不老,隻是暗地裏用子承父業的借口轉換了身份。
那如果父親說的是真的,就不存在李元和李長東是同一人的可能了啊。
難道他並不是馬紮杜紮魯?
可他卻抓了老馬、李小鳳,對他們嚴刑逼供。要說他和馬紮杜紮魯完全無關,我是不信的。
“爸,你確定你同時看到過李長東父子兩人?”我不得不再次向父親確認。
“當然。”
父親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你想說什麼?”
“啊……沒事。”我腦子急轉,想了一個借口道,“李長東昨天被警察給抓了。不知道在美國的李元會不會想辦法救他出來。”
父親一下被我的話震驚了。
“李長東昨天被抓了?不可能吧?我昨天還跟他聯係過呢!”
啊是是是。他電話是不是還提到你兒子了?誇你兒子長得帥。誇你兒子有出息了,值得他一個大老板親自出麵搞綁架。
我翻了個白眼,嘴上什麼都沒說,心裏已經吐槽翻了。
父親看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反問我說:“兒子,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啊?”
我說:“他昨天沒和你提嗎?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呢。”
“什麼?”父親大吃一驚,“他怎麼會!?他和我保證過的,任何事都不會牽涉到你……”
父親突然住了嘴。
他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可不是聊天軟件,發出去的消息還能撤回。
父親和李長東之間果然有秘密。
我不知為何,心中沒有一點吃驚,反而有一種意料之中的得意。
“爸,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我追問父親。
“不不不,”父親的眼神慌亂,上下打量著我問道,“你先告訴,你昨天和李長東在一起,都有做什麼?”
“他讓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沒有?還是他請你吃飯了?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沒有?”
父親的話顯然意有所指。
我不動聲色,問他:“什麼樣奇怪的東西?”
父親的臉上閃過慌張、局促、懷疑,各種各樣的表情。
他像是想說些什麼,又在糾結。
最後我見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豁出去了。
他探出身子,朝我湊近了些,然後用隻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一片像藥丸的東西,就指甲蓋這麼點兒大……”
他露出自己左手的小拇指,示意道。
“這東西可以混在蛋糕裏、肉丸裏,或者當作藥片,和水一起吞服,一不留心就下肚子裏去了。”
我想,這我哪知道啊。這麼小的東西,如果混在食物裏,就算我吞咽的時候感覺到了,也隻會覺得是食物沒嚼碎,喉頭一滾就給幹下去了。而且昨天和李長東那些人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昏過去幾次,萬一他們趁我那會兒迷迷糊糊的給我服下什麼東西,我甚至都意識不到。
這時候父親又說:“那東西進了胃裏不會被消化,會在人的胃裏停留幾天……對對!我們去醫院,先照個X光、胃鏡啥的。如果照出來真有東西……就洗胃!把那東西洗出來!……快走!現在把它弄出來,興許還來得及!”
父親想到這裏,立刻起身,拉起我就要走。
但他拽住我的時候,才發現我全身硬邦邦的如同一具僵屍,死沉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