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蘇大壯心服口服之後,蘇大壯和菜總就成了很好的朋友,我總能看到蘇大壯每天坐在家門旁的板凳上,看似在和我伯母嬸嬸聊天,其實是在等菜總在盈盈家親戚那邊聚完餐。盈盈家親戚很多的,我是因為常年和盈盈在一起,所以彼此的親戚都是自然而然就慢慢結識了的,菜總要來我們家鄉之前,我還沒意識到我們這個城中村的關係這麼紛繁複雜,幾乎每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聯係。
不過今天不是隻有菜總和盈盈來了,跟著來的還有隔壁胡同口住的秦賺。
“怎麼了?”我正在院子裏掛著洗幹淨的衣服,見到常年不出門的秦賺來到了我們家倒是覺得十分稀奇。
伯母和嬸嬸起了身,笑著跟我們交代了現在要出門搓一把,晚點再回來,走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秦賺。其實我們家裏人都不喜歡秦賺,秦賺跟他的名字一樣,貪財,前幾年因為貪汙小公司的錢款進去過兩年,本來是和我家沒有關係的,可是就偏偏欺負到了我大伯二叔頭上。我二叔那一陣子資金周轉不開,聯係誰都聯係不上,自己的項目崩了,大伯又是交接人,於是兩個人廢了好幾年才修改了他們在甲方公司心目中的不靠譜印象。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我們一大家子都住在這個小別墅裏。現在經濟局勢好了,他們也樂得住在一起了,就沒有再搬,不過對於參與者秦賺,我們家基本上是見了就躲。
秦賺等我伯母嬸嬸離了家,才敢開口跟我和蘇大壯說話。
“我當年……沒有參與貪汙。”
我倆倒是不覺得是什麼震驚人的消息,畢竟神經病也不會說自己是神經病。
“所以他拜托了我和盈盈過來請求大壯幫他黑入公司網站。”菜總插了一嘴。
“你真信啊?”我抱起了質疑的態度。
“我是學金融的,再怎麼貪汙,一個人的財務報表也不能那麼離譜,像是硬湊的。”菜總拿過秦賺手裏的文件袋,舉起了當年指認秦賺的罪證。
“那你們想怎麼辦?”蘇大壯打破了沉默。
“去二樓說。”盈盈提議。
我們端坐在電競房,本來是放鬆的一個房間,瞬間充斥著嚴肅感。
“真要這麼做嗎?”蘇大壯有些為難。
秦賺看了看菜總堅定的眼神,衝蘇大壯點了點頭。
“你能確定你是被汙蔑的嗎?不從證據看,你就說你自己有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情。”我質問他。
秦賺猶豫了一下,“沒給員工報銷出勤費算不算?”
我扶額,原來秦賺也是個呆頭鵝。
“那我就開始了。”蘇大壯最後確認了一遍,見我們都表示了支持,他就拿出了自己私藏的一套裝備安在了電腦上。
菜總瞪大了眼睛,半張著嘴看向我和盈盈。
我們村都知道蘇大壯高中的時候因為打遊戲黑入過好多人的賬號,更高級的一次是把欺負我和盈盈的男生家裏的電視給搞壞了,連著播了一下午“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蘇大壯還沒幹過這麼高級的操作,好在結果是好的,隻要證明秦賺是清白的,秦賺就可以外出投簡曆,並且追責的機關也會酌情處理我們的這種行為。
“應該就是這個加密文件了。”蘇大壯飛速地完成了基礎操作,侵入了村子裏唯一一家公司的總電腦。
秦賺眼睛一亮,“對,我當初在總裁辦公室瞥過一眼,但是沒看到內容,總經理就急忙關掉了,想來也是可疑。”
“總經理為什麼在總裁屋子裏?”我發問。
秦賺搖搖頭,菜總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或許是聯合商業黑手。”他站起來,拍了拍蘇大壯的背,“大壯哥,侵入需要多久?”
蘇大壯看了一眼時間,“如果一個小時內沒有人啟動這台電腦,那就可以徹底侵入了。”
我和盈盈對視了一眼,“那家公司是不是每天中午和晚上下班的時候會開總電腦記錄工作日誌來著?”
秦賺急忙點點頭,“總裁和總經理會一起上樓監督各部門主管登記,那時候就晚了。”
盈盈問我,“過年之前送給你的他們家公司生產的產品你放哪裏了?”
“我床頭呢,怎麼了?”我思索了一下,又拍了下腦殼,“我懂了,鬧事是吧,走!”
蘇大壯頭也沒回就比了個大拇指,像極了幾年前,我們兩個在旁邊期待著他給我們倆黑一個內測賬號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