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休沐日。

所以安兮池難得睡到自然醒。

身邊的人還沒有醒,安兮池回憶了一瞬,疑惑這藥性有那麼大嗎?

許是肚子餓了,安兮池起了床,喚來古月準備早膳。

等早膳送來時,竺奕也醒了。

“你醒的倒是巧了,莫不是聞著味醒的。”安兮池讓人自己洗漱出來用膳。

清醒的竺奕渾身輕鬆,一直以來壓著自己的那塊石頭似乎不見了,他隻覺得呼吸通暢。

看著安兮池的背影,思緒微動,想來是昨夜便為自己治療了。

可是他沒有絲毫昨夜被治療的記憶,甚至是誰治療的他都不知。

洗漱完來到桌前坐下,安兮池就推了一碗粥過去,並說道,“目前,你隻能吃這個。”

又是粥。

每次和她吃飯,自己都隻能喝粥。

“昨夜替你施了一次針,你今日的感覺應當不會差。”

“的確。”

“用膳吧。”

竺奕抱著自己那碗粥悠悠喝著,安兮池卻是這裏夾一塊,那裏夾一塊,吃的好生歡快。

竺奕默默看著,安兮池還有空將氣味往他那扇了扇。

真是,幼稚的行為。

待兩人都用完膳,古月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

“喝了。”

竺奕望著那黑乎乎的東西,吞了吞口水,麵露難色,卻還是伸手接過。

深呼吸一下,將藥湯一口悶了下去,苦味在嘴巴裏炸開來,久久不散。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怕喝藥。

“原來你怕喝藥啊,哈哈哈,日後還有許多呢。”

安兮池見那眉頭可以夾死蒼蠅的人,直接笑出了聲來,昨晚兮池還特地加了黃連,沒想到他本來就害怕喝藥,還硬是將湯藥一口悶了。

聽見還有,竺奕的表情有絲絲蓋不住的龜裂,嘴巴裏的苦味充斥著他的整個腦子。

“你的療程有三次,五日後第二次,這五日每日都要喝藥喔~”

安兮池看著這人乍一瞬白下來的臉色。

“怎麼小孩子般,死都不怕卻怕喝藥。”

“沒有,不怕。”竺奕吸了口氣。

“行,你可以慢慢運用內力練武,結合針灸和湯藥,半月左右就可以痊愈了,到時候別忘了將我要的東西給我。”

安兮池話音剛落,古月急急過來,靠近她耳邊輕言。

安兮池聞言微微側目思索著什麼,“走,去禦書房。”

就這樣,兮池離開了卉梧宮。

走到禦書房中途,她突然停下腳步,吩咐古月召攝政王去慈安宮,自己飛身去了另一個方向。

慈安宮。

燕穆吟的消息靈通度可不比安兮池差,也收到了消息。

北述正在悄悄舉兵,意圖犯境。

終究是按耐不住了。

安兮池路上不斷思索。

邊境此時有三十萬精兵駐守著,北述本身軍力匱乏加之有能力的主將少,為數不多的將軍還被誅殺了。

她似乎知道為什麼拓跋薇急不可待的要出兵了,早些年,她便得知長羽軍兵符有兩塊,一塊暗紋,一塊明紋。

一塊明紋在長羽軍主將手裏,另一塊暗紋在皇帝手裏,兩塊同時出現以暗紋為主。

如今,竺奕手中有一塊不知是哪塊。

不過以拓跋薇追殺竺奕的程度來說,隻有兩種可能了。

一是竺奕手中為暗紋兵符,二是拓跋薇還沒有找到北述先帝的暗紋兵符。

她知曉竺奕來了長昭,追殺無果後,害怕兵符被她所得,趁自己還沒有拿到,利用長羽軍攻打長昭。

若是這樣,竺奕手裏的必然是暗紋兵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