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斷交(1 / 2)

嵇康思來想去,決定先跟呂巽較量一番,讓他撤訴。

他知道,這將是一個非常艱難,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因為這個無賴什麼狠話都說得出來,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

兩人約在一家茶肆見麵。嵇康先到。等候了一會兒,就見這個衣冠楚楚的壞男人走了進來。他身著藍灰色官袍,黑著臉,走到嵇康麵前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

“有一陣不見,嵇叔夜。”他開口了,同時瞥了嵇康一眼。

“若不是仲悌這件事,我永遠也不會再來見你。”嵇康冷冷地說。

侍者端來了茶水。他先喝了一口,然後鎮靜自若開門見山地說:“找我什麼事?因為仲悌被抓?”

“當然。這件事隻有你最清楚。”嵇康目光炯炯地盯著他道:“作為仲悌的好朋友,看到他無故被抓,我不能袖手旁觀。”

呂巽忒斜著眼看了看嵇康:“找我做什麼?讓我幫他去說好話?撤銷罪行?”

“他為何被抓,你應該最清楚!這不正是由於你的誣告嗎?”嵇康忍無可忍厲聲喝道。

“嗬嗬……”呂巽撚著胡須冷笑道:“叔夜何必因此遷怒於我?他虐待母親,那是罪有應得。”

嵇康見他如此無禮,還振振有詞,立即站起身義正詞嚴地道:“仲悌毆打親生母親?這種事怎麼可能?我與你們兄弟倆認識多年,對他的為人我難道不了解嗎?虐待老人的事,除非你才能做得出來,若是仲悌,萬萬不可能。”

“你如何知道他沒做?你不是我家人,又沒有親眼所見,我的家事怎容你這個外人來管!”呂巽立即氣勢洶洶。

“你平白無故汙蔑好人,我當然要管。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譽為仲悌擔保,他絕不可能犯這種罪。”

“那你就去告官吧,你去說我誣告。隨便你!”呂巽更加囂張。

“你這個禽獸,勾引灌醉自己的弟媳奸汙了她。這種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能夠容忍?!仲悌連這個都忍了,可你還不放過他,竟然反咬一口去誣告,你良心何在?”

呂巽依然不慌不忙,慢慢地喝了一口茶,這才回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誣告?”

嵇康說:“你告呂安毆打母親,證據何在?難道不是因為你奸汙他妻子,被他怒斥之後,為了報複才誣告的嗎?”

“你如何知道我家的私事?我母親被打與否你看到了嗎?你為呂安抱屈,可是你有證據嗎?”呂巽兩眼凶狠地望著嵇康。

“我與仲悌相交數十年,與你也相知。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你的為人我也知道得明明白白。他從小就很善良,從不欺辱任何人。說他毆打自己的母親,無論如何我都不信。你們是同父異母親兄弟。你奸汙弟媳,這等齷齪之事他都沒告你,足以證明他的善良。而你卻編造出毆打母親的謠言去告他?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作為兄長你良心何在?”

未等呂巽答言,嵇康又道:“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請你撤訴,看在親兄弟的情分上,做人不要太過分。如此惡行,早晚會遭天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