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錦當然不可能放開安未,這可是她唯一的底牌,正在思考決策,瞥見手上縛鎖繩:“你教我如何使用縛鎖繩,把你綁住,我便放過安未。”
“我把我自己綁了,你要是出爾反爾,豈不是我們兩人都落你手裏?”蘇悅白智商上線,手中操控的藤蔓慢慢向陸黎錦靠近。
陸黎錦手縮緊:“我又不是和你再商量,你若不肯,那我就和你的安郎一起死。“
“你!“蘇悅白真是無語,大家都是青丘的狐狸,怎麼陸莫青父子倆能這麼無恥,但也隻能將法訣教給陸黎錦。
陸黎錦學得很快,一次便記得,口中念道:“去。”縛鎖繩直衝蘇悅白而去,直接纏了她幾大圈,從手綁到腳。
“可以了嗎!”蘇悅白眼裏的怒火和恨意簡直要溢出來了,她惡狠狠的看著陸黎錦。
陸黎錦見她確實整不出什麼幺蛾子後,這才真的放下心來,把手放了下來,安未氣息微弱到不可聞,陸黎錦覺得這人肯定是救不活了。思維一旦放鬆,身上的痛意便一擁而上,陸黎錦沒站穩,直接跪地,手臂上的血仍然不止,順著指尖快速流下。
就當陸黎錦準備站起身,走下法陣時。
陣法紅光大亮,竟然開啟了。
陣法割破陸黎錦和安未的手腕,陸黎錦看著血液緩緩向安未流去時,她覺得自己的血真多。啊啊啊啊啊啊誰來救救她啊!這陣法把她牢牢捆住根本沒辦法掙脫。
“別掙紮了。”被綁在一邊的蘇悅白臉上是藏不住的興奮,“這血陣需要七七四十九人的血開啟,最重要的需要有人犧牲自己與之對換。陸莫青跑了,我本想自己救安郎,但你這小狐狸自尋死路也怪不得別人。“
隨著失血越來越多,陸黎錦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再慢慢流逝。
她還沒修煉出尾巴,和爹娘一起回到青丘。
她還沒有走出唐羅鎮,好好看外麵的世界。
難道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她不甘心。
“是你。“突然,與其麵對麵的安未睜開了眼。
陸黎錦眼皮開始沉重,意識也不太清楚:“什麼?“她抬眼看向安未,安未的眼裏的情緒很複雜,痛苦,遺憾,恨意最後又帶著慶幸。
陸黎錦不懂這安未怎麼突然這麼多情緒,難道是自己從鬼門關回來,突然感悟了人生嗎?她快死了也就覺得遺憾。
“原來她一直在找你。”安未嘴角扯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找到你。”
大量失血,陸黎錦已經無力的閉上眼睛,意識開始混沌,隻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寒冷的冬天裏。
突然,耳邊好像有人在大喊什麼,在說什麼“住手,你會死“,陸黎錦聽不清,像是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
一股力量湧入了她的身體,陸黎錦感覺好溫暖,大腦瀕臨與死亡的時候對於任何能活下去的希望都不放過,開始無意識的吸收。
漸漸的不冷了,能聽見聲音了。
陸黎錦睜開了眼,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山洞中,而是身處在一座小屋中,屋中燃著香,讓人心神寧靜,其他的便是簡單的家具,裏屋有一女子盤腿於一榻上正在調息,側臉的線條柔和,陸黎錦覺得這一定是個大美人。
但陸黎錦不敢上前打擾,這突然出現的女子到底是誰,自己又怎麼突然出現。
似是調息完成,女子身形消失,轉而出現在大廳。
陸黎錦看見了那女子的麵貌。
她覺得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麵若凝霜白露,薄唇豔如粉色櫻花初綻,肌膚白皙如瑕,尤其吸引人的是一雙清泓瀲灩的星眸,隻是那眼裏帶著疏離與冷漠。像在危險的懸崖上獨自開放的花。
陸黎錦覺得有些眼熟。
她看向陸黎錦:“何事。“
陸黎錦有些迷茫,便看見自己一揮手,眼前便展現了一副人間風景畫。
陽光耀眼,給盛開的百花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裙,溪水從山間流下,鳥兒鳴叫。陸黎錦被驚豔到,她什麼時候會這個技能了。張嘴便聽見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路過人間的時候正是春天,見這風景好便記錄在影珠中,想著給你看看。”
這聲音……怎麼回事?這不是安未的聲音嗎?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