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墜西,天空澄清,如潑了色彩般,沒有一絲雜質。
一一抬著頭,瞪著眼,嘴角抽搐了幾下,突然發現自己的脾氣變好了,如若放在以前,她早一腳踢在了男人的命根子上了。當然,如若不是有事找他相商,她才懶得站在這個地方陪他廢話。女子眨了眨眼睛,故作嬌憐地走上前去,剛想伸手摸向諸葛夜的胸膛,就見某男大驚小怪地向後退了一步,以一種絕對防犯的眼神看著她,問道:“你想做什麼?”
一一一愣,手落在半空中,小眼吧唧吧唧地眨了兩下,用一副理所當然地表情說道:“你不是被嚇著了嗎?我幫你順順氣啊?你怎麼那種反應。”
諸葛夜卻是麵色一紅,看著一一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用,男,男女授受不親。”
一一一撇嘴,靠!好像她陸一一是什麼不良少女一樣,碰一下又不會死。隻見某女翹著蘭花指,提著裙擺走到諸葛夜麵前,輕聲輕語地說道:“可是我們就要成親了啊?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諸葛夜卻是抱緊胸膛,一副生怕她會強上的樣子,麵色通紅,像是一隻害怕的小獸般看著一一微笑的臉頰,小聲說道:“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成親呢!”
“你想成親嗎?”一一直接切入主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古人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是聽父親大人的。”
“迂腐!無知!”一一突然暴怒,原本的小家子氣全然消失,兩手插腰,在原地轉了幾圈,才又轉過身來看向滿身書卷氣息的男人,很無奈地問道:“那你一個人在這裏哀聲歎氣什麼?如果你不想娶我可以直說啊?我們是師徒關係,隻要你堅持不娶,我想你老爹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我歎氣是因為看那隻野鳥可憐,感歎人心的險惡,跟親事沒有關係。”諸葛夜連忙搖手解釋,生怕一一會誤會他。
“什麼鳥?”
“就在那兒,你看,好像已經死了。真可憐啊!”
一一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突然發現自己很無力,她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很是沒勁地聳了聳肩,轉身就向花園外走去。
諸葛夜還在津津樂道古人的長篇大論,見身後無人應答,忙轉身看去,就見一一徑直向前廳走去,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淡淡說道:“它不可憐,你比它可憐。”
諸葛夜不明所以灰頭灰臉地摸了下鼻子,小聲嘀咕道:“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剛才還不是好好的嗎?”忽又想起古人的教誨,好男不跟女鬥,隻見某男整理了一下青藍色袍角,快步跟了過去。他麵帶微帶,白晳的臉頰微微帶著一抹紅韻,緊跟在一一後麵,笑著說道:“怎麼了?我哪裏做錯了嗎?”
一一一愣,頓時眉開眼笑地轉過身來,笑道:“您沒錯,您哪能做錯啊?當今聖上還尊稱您先生,誰敢說您做錯了啊?”
一一邊說邊用尖尖的手指點著男人的胸膛,諸葛夜隻是淡淡地笑著,不停地向後退去,麵紅耳赤地躲開一一的碰觸,小聲說道:“哪裏,是聖上抬愛了。”
一一瞪著滿臉笑意的男人,半晌才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
長廊上有幾個丫鬟經過,看著一一的架勢和諸葛夜的樣子,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一一側耳斜聽,就聽丫頭們一口一個姑爺地叫個沒完。這不說還好,一說,某人的臉更加紅的像柿子。
一一眼睛微眯,邪邪地看向幾個交頭結耳的丫鬟,小丫頭們見一一的樣子,都不禁怯怯地逃開了。
“一一,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啊?”身後突然傳來陸老爺嚴厲的聲音。一一轉過身,頗有點大家閨秀的姿態,福身說道:“爹,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