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年輕人嘛,丞相,你可不要怪一一,夜兒不是也在那嗎?”諸葛清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兩人,笑著說道:“夜兒從貴府回來之後,一直在我麵前說一一如何的聰明,我看也不假,一一性格直爽,做事也很利落,他們兩個孩子如果在一起,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陸老爺見女兒被誇的天上有地上無,忍不住大笑起來,含蓄地點點頭,小聲說道:“隻要夜兒不嫌棄,那就是小女八輩子修來的福。”
一一不動聲色地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忍著嘔吐的衝動,暗忖,狗屁的天造地設,娶到她,是他修了八輩子的福好不好!
“丞相,那老夫就先告辭了,不多打擾。”
“哪裏的話,您和夜兒能來,老夫深感欣慰,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多留了。一一,你送一下夜兒,年輕人要多在一起溝通溝通,不要整天無所事事,要多向夜兒學習學習,知道嗎?”
一一福身,柔聲說道:“是,女兒明白。”
出了陸府,一一就原形畢露了。諸葛夜不喜馬車和轎子,諸葛老爺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先他們一步離開了。因此一一也隻能隨著諸葛夜,踏著兩條腿走在大街上。
一路上一一都走在前麵,諸葛夜落在她身後一步之遙,男人看著她拽不拉唧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一一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想理他,一心隻想抓緊把他送到諸葛府,然後她完成任務回來交差,之後兩人老死不相往來。
天色漸暗,京城的主幹道兩旁隨處傳來小商販們的叫賣聲,一一仿若未聞,徑直向前走去,有幾個不怕死的小混混在一一經過的時候,叫著她的綽號“太平”,她也權當是狗叫,不作任何理睬。不知走了多久,見身後沒有動靜,一一轉過身,卻不見了諸葛夜的人影。
一一皺了下眉頭,細長的眼睛微眯,無數個身影在她眼中瞬間掃過,最後定格在城牆邊的人堆裏一個青衫寬布的男子身上。一一強壓內心的怒火,走到人堆裏,一把將諸葛夜拉了出來,問道:“你幹什麼?”
諸葛夜看著女子微怒的小眼,頓時心虛地說道:“國難當頭,匹夫有責,我在看皇榜,我朝現在在大量招兵買馬,北方戰事吃緊,如果人人隻求自保,那國將不國……哎,一一,你幹嗎去?”
一一鑽入人群,快速瀏覽了一遍皇榜上的內容,小眼邪邪翹起,厚厚的嘴唇咧的像一隻小船,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隻要有戰事,就必然有生意,雖然發的是不義之財,但是,錢哪分高尚和齷齪,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諸葛……”一一轉身,麵帶微笑,看向諸葛夜原先站的位置,那兒,卻空空如也。她以為他又好奇心作祟,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跑過去了,但是整條大街幾乎被她用眼神穿透了,卻始終不見他的人影。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鑽進她的大腦,諸葛夜雖然心性單純,但是他還不至於像孩子那般不懂事,再怎麼樣,走了總會告訴她一聲。那麼,現在就隻有一種可能,他被人綁架了!
“這位大叔,你有沒有看見剛才站在這兒的年輕人?穿著一件青色的寬布衫,滿臉的書生氣。”
“沒有,沒有,這兒一直沒有人。”老頭一勁的擺手,非常確定地說道。
一一又問了幾個人,得到的答案竟然莫名的如出一轍。她站在街道中央靜靜閉上眼睛,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心如止水,萬物歸於平靜,四周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一一突然睜開眼睛,眼內鋒芒必露,看向遠處的彙一賭場。
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