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子時。
知府縣令陳德坐在書案前,眉頭深蹙。
“你確定你要去探雲鶴門?”
“嗯。”
“你難道不知近些年江湖和朝廷的關係那可是水深火熱呀。”陳德擔憂著看向一臉平靜的君子簡。
“知道,我是查案,又不是抄他家。”
“...”
“別擔心,我自有分寸。”
“不行,你暫時不能去。”陳德揉了揉太陽穴。
“那何時可以去?”君子簡聽出了陳德話中意思,可以去,但是不是現在。
“製造謠言,你才能找油頭正大光明的去拜訪查探。”
“果然,還是...老的巨猾。”君子簡感歎道。
陳德一臉無奈著看著眼前自己當做親生女兒對待的君子簡,不知道她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
“我已經讓人散播謠言了。”君子簡繼續說道。
“看來還是你比我快一步,不愧是我陳德器重的女兒。”陳德得意的誇讚道。
“少占我便宜,老頭。”
“欸,你這可傷我了心,一片玻璃心。”陳德捂著自己的心髒的位置,裝脆弱的說道。
“...”
君子簡知道,這個外人稱呼的陳大人,也隻有在她的麵前耍小孩性格。
“對了,你帶回來的兩人,你查清底細沒?”陳德突然嚴肅道。
“查了,沒查出來。”君子簡鎖眉,這也是她頭疼的地方。
“哦,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陳德感到驚奇。
“沒有,兩人在泉州城都像不存在一般。”
“有意思,你留個心眼。”
“嗯,我會的。”君子簡說完,離開了書房。
君子簡走到後院,看了一眼穀附子亮著光的房間,再看下戚榭下榻的房間,一片昏暗,並且大門敞開著。
她疑惑著隻身向前查看,未走到門前,便聽到一陣有規律的鼾聲。
“...”
隻見戚榭張著嘴,東倒西歪著躺在榻椅上打著鼾。
“你到底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君子簡喃喃自語道,她知道白天在衙門口他有話未說,估計是不想旁人知道,才馬虎遮掩過去。
君子簡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正在觀察自己,裝不知,離開了後院。
看來她心中猜想沒錯,穀附子比戚榭還要可疑,看來得抵擋此人。
君子簡路過檔案庫門前,恰好碰到從衙外回來的何五。
“怎樣?”
“已辦妥,保證明日一早,各街小巷遍布,就連帶嗷的小…”何五誇張的說道。
“好了,辛苦了。我會給你記上一筆。”君子簡說道。
“好嘞,還是君師爺大方。”
君子簡抬頭望向寂落的夜空,星星黯淡無光,月亮被烏雲擋住。一種不好的預感直逼心口。
“何五。”
“有何吩咐?”
“你和劉三兩人要確保今晚守在漠河附近的兄弟的安全。”君子簡嚴肅的說道。
“是。”何五收起了懶散的性子,認真的回應道。
“你去吧。大家要注意安全。”君子簡再次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我們好歹做了這麼多年的捕快,自保還是挺在行的。”何五拍胸脯自信說道。
“嗯。”
何五扶著腰間的佩刀,走出了衙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