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裴元慶回到突厥牙帳,二人一商議,決定讓裴元慶押著叱吉設、史蜀胡悉、宗車輪、阿史那杜雲以及鐵雷金寶等人前往東都交由楊廣處置,李靖坐鎮突厥牙帳,於是裴元慶帶領一萬精兵,走五原郡回轉洛陽。
楊玄感、李密逃出洛陽後,一路逃回滎陽駐地,二人一商議大隋境內不能待了,便決定北上逃往突厥,楊玄感急忙回府收拾金銀財寶,帶上家眷和李密率軍繼續逃亡,趕了一天路,正好碰上回援洛陽的楊素大軍。
楊素見到楊玄感大罵道:“逆子,你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造反,如今淪落至此,還有何話可說,”楊玄感見狀知道自己插翅難逃了,但還是不死心道:“父親,你如今領兵三十萬,何必再為那昏君效命,你我父子齊心協力,咱們殺出大隋,外麵便是一片廣闊天地,憑我手中方天畫戟,您揮下三十萬兵馬何嚐不能割據一方,待得大隋有變,我們未嚐不可逐鹿中原啊!”
“住口,你個反賊、逆子,如今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我受先皇之恩,又受當今聖上器重,就應該為朝廷效力,為陛下盡忠,為父從小教你忠君愛國,你是一點沒記住,總是仗著自身一點勇力就自比古之項羽,豈不知天下能勝你者多矣,還效仿霸王行造反之事,如今的大隋可不是八百年前那個動亂的秦朝,陛下更是超越秦皇漢武的存在,生於這樣的時代,你就應當效仿平遼王宇文成都為陛下開疆拓土或許也能搏個封侯拜將,可你居然造反,簡直愚蠢。”
楊玄感知道自己恐怕很難說服固執的父親了,索性把心一橫,便道:“讓我效命那弑父殺兄欺嫂辱母的畜牲楊廣,我寧願去死,我堂堂大丈夫,安能侍奉這等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不知禮儀廉恥的昏君,父親你若想抓我去向那昏君楊廣邀功,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轉身對身後的大軍道:“隨我殺”。
身後的士兵也知道造反是一條死路,此刻為了活命,也是爆發了,一個個拚命衝殺,楊素大軍一時還真難以抵擋,不過待楊素穩住陣腳後,叛軍就盡顯頹勢了,畢竟連日攻城、逃竄早已身心疲憊,若不是那點求生欲,早就一觸即潰了。
楊玄感在大軍之中護著妻兒左突右殺,但始終不能殺出重圍,身旁的友軍也越來越少,半個時辰後,叛軍七萬大軍被殺的隻剩八千,楊玄感見大勢已去,與妻子深情告別後,對著楊素道:“父親,我悔不該聽信世家門閥的蠱惑,以卵擊石,妄圖挑戰皇權,推翻楊廣,事已至此,隻能來世再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了”話畢,拔劍自刎。
妻子見丈夫自刎,撿起楊玄感手中長劍,眼睛一閉狠下心來,一劍刺死了五歲大的孩子,然後亦是拔劍自刎。
楊素看著兒子兒媳以及孫子死在自己眼前,淚如泉湧,心如刀割,強撐著身軀,讓士兵收斂屍身,然後來到李密身前道:“我兒子被你們世家門閥所蠱惑,走上了造反這條不歸路,如今身首異處,連妻兒都不能幸免,你以為他們死了,你們世家門閥就可以死無對證高枕無憂了,告訴你,老夫今日對天發誓,日後定要滅絕你們這些世家門閥”。
“哈哈,老匹夫,你以為憑你區區越王就能撼動我千年世家,他楊廣都不行,看著吧,我世家門閥一定會把楊廣拉下龍椅,改朝換代,另立新君的,到時候又可以重現世家門閥的榮耀”,“即便有那天,你也看不到了,去給我兒、兒媳、孫子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