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姐,醒醒!”耳朵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裏聽過,腦子一想,立馬劇烈疼痛。我倒吸一口氣,摸索著爬起來。咦?我不是在花園裏曬太陽嗎?怎麼躺在地板上,這裏的空氣怎麼那麼臭。我眉頭皺起問道:“你是誰啊?這裏是哪裏?你認識我?”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把我在一邊坐著說:“啊月姐,我是佳佳啊,我們是一個公司的,你忘了之前的事情了嗎?你眼睛怎麼看不見了?”我輕聲說:“我失憶了,眼睛也看不見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嗎?”佳佳緊緊抱著我胳膊說起了前塵往事,“那天我們躺棺材裏順水飄出墓,大家都不知道飄到了哪裏,我和曉麗一直在一起。我們被一戶人家救起,以為遇到了好人,結果那一個村子都是做販賣人口的。她們把我們東西搶走,轉手把我們賣到這裏,曉麗已經被挑走了……”佳佳說完,嗚嗚地哭了起來,卻也不敢放聲大哭。所以現在是在人販子的窩裏?我還有一個叫顧燁的哥哥?心裏默念著顧燁,這兩個字,心裏莫名安穩。
我對於自己怎麼出現在地牢裏麵的,一點印象沒有。我服了,高陽哥哥家裏的安保係統也太差了吧。
唉,我不會被嘎腰子吧!我都看不見做不了什麼貢獻啊!聽佳佳說,要麼被賣去詐騙公司,要麼去當金牌扶手,最差就是嘎腰子。心裏忐忑不安,還是安慰著佳佳不要擔心,如果有機會就自己逃,不用管我。
這些天地牢裏不時傳來慘叫聲,有男有女,雖然看不見,卻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時不時有慘叫聲響起,折磨著人的神經。
每天吃的隻有一個饅頭,我看不見,所以根本搶不到。每次佳佳都會把搶到的饅頭分我一半。如果沒有她,我應該就餓死了。
砰地一聲,門被打開。走進幾個男子,看著這群髒兮兮的女人,其中還有幾個絕色佳人。為首的男生指了指兩個女人,旁邊的男人立馬走過去把女人拉扯過來。男生看著髒兮兮,卻貌美的中國女人,滿意的點點頭。旁邊的男人示意我們跟著走,佳佳攙扶著我,緊緊跟著,生怕走慢了又挨打。出了灰暗的地牢,外麵的陽光有一些刺眼,佳佳一時半會適應不過來。
男人把她們領到一個房間裏對佳佳說:“你們把身體清理幹淨,穿上這裏的衣服,如果不配合,隻有死。”說完殺氣騰騰地看了我們一會,轉身離開。
佳佳雙手發抖地扶著我走進沐浴間,給我調好水溫。像給小朋友洗澡一樣,一邊幫我抹泡泡,一邊聊天。“啊月姐,我們要清白不保啊,你不知道,剛剛那群人有多猥瑣,看著都惡心。”我握著佳佳的手說:“我知道,一會可能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隻要活著就有機會回去。”佳佳鼻子抽氣,堅定地說:“我們都要活下去。”
洗完澡,我們換上了這樣的衣服。這都算不上衣服吧,隻能勉強遮住三點,幸好還有若隱若現的白紗裙。
隨後我們被帶到了一家酒店,被安排到了一個總統套房裏麵等人。
我問佳佳,“找找這裏有什麼東西,可以做武器?”
“我是這樣想的,你把進來的人打暈,拿他手機報警……”我跟佳佳商量著計劃。
夜深人靜,房門被打開。兩個腳步聲傳了進來,我們心髒狂跳,都憋著一口氣。兩個人啊,怎麼搞得定?
“高爺,這次可是中國的絕色美女啊!這是林老板特意尋來給你消消火的。”一個諂媚的中年大叔說:“高爺,這次合作……”高陽疲憊地正要擺手趕人,驀然看到床上,明媚動人,雙眼無神卻死死看著他的女生。震驚地跑了過去,把床上的林月緊緊抱住說:“我是哥哥高陽。”本來掙紮的女生,停止了掙紮,伸過來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旁邊的中年大叔,立馬識趣地退出房間,默默擦了一把汗,都不知道怎麼跟自家老板交代。
眼淚刹不住,紛紛然落下,就靜靜地流著眼淚。
佳佳放下手裏拆下的花灑頭,看著相擁的兩個人,感慨真特麼的幸運啊!幸好來的是她哥。佳佳輕輕咳了一下說:“那個,要不我先出去?”我尷尬地擦擦眼淚說:“佳佳,這就是我跟你講的高陽哥哥。”此時,高陽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一個人。抬頭看去,身材火辣,臉卻是清秀沒有半點媚態,瞧著應該才20吧!佳佳興奮的說:“你哥真帥,真羨慕你啊。有這麼帥的哥哥,還有一個那麼帥氣的男朋友。”高陽聽到林月有男朋友,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臉上冷冷地掏出手機發信息。不一會兒,就有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敲門過來。要佳佳帶了出去,佳佳趕緊跟林月告別,“啊月姐,明天見。”我點點頭。
待人走完後,房間裏隻剩高陽和林月,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話。雖然林月看不見,不過能感覺到一雙眼睛盯著她,讓她感覺心裏發寒。林月忍不住問道:“哥哥,你有事嗎?”高陽輕輕嗯了一聲說:“她應該都告訴你,你以前的事情了吧!你有想起什麼嗎?”
我靠著床,拉了拉被子說:“在地牢裏,她都告訴我了,不過我沒有想起來。”於是我把佳佳說的,又跟高陽說了一遍。我祈求高陽幫忙找找顧燁和曉麗,“哥哥,麻煩你了,一定要找到她們。”高陽用力握著我的手,輕輕說到:“我會的。”安慰我早點休息,高陽扶著我躺下,撫摸著我的頭發,輕輕揉按著頭皮,慢慢的,我就睡著了。
高陽看著床上瘦了一圈的女生,怒從心生,恨不得了把那些人碎屍萬段,以平心中之氣。於是把想法落到實處 ,一條信息發到助理手機上:把理查曼酒店的後台處理掉。短短幾個字,把這裏整得滿城風雨。
如果此時林月的眼睛是能看見的話,應該會驚訝,高陽此時的狀態,眼睛布滿血絲,顯而易見的黑眼圈,憔悴而不失帥氣,反而有一點病態美。看著睡得香香的林月,再也撐不住,在旁邊躺下,心想到時候找到她男朋友,給點錢打發走就是了。他不想她身邊邊有別的男人,不想她對別人笑。情不知道所起,便一往情深,他不想她離開。想到這些,他突然不想給她治眼睛了,把佳佳殺了,也不去找那些人,把她這樣困在身邊。一想到她會難過,瞬間打消了這些念頭。
佳佳此時此刻正在喝水,結果打了一個噴嚏,水弄到臉都是,心裏想,哪個帥哥想我了嗎?鬱悶地重新換了衣服。這些天的膽戰心驚,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可以舒舒服服睡覺,真是太好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了。
這一夜做夢都是笑著的。
曉麗麻木地給地上女生清洗的身上的汙漬。這是一個剛剛接完客的女生,客人是一個虐待狂,把女生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此時女生心裏卻是高興的,因為在這一身傷沒好之前,再也不用服務這些惡心的人。
曉麗剛到這裏的時候,就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逃一次就被打一次,這裏的打手都知道怎麼打人最疼還不留下傷痕。知道逃跑無望之後,果斷撓花了自己的臉。於是管事安排她負責打掃和照顧這裏的姑娘。心裏卻無時無刻都在想怎麼才能逃出這個狼窩。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卻不敢再撓破,因為管事說了,如果她再不聽話,就把她腿打斷,免費送別人玩,玩爛了就把器官移植。她自然是相信的,異國他鄉,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就是同時中國人的客人也不敢幫她。心裏想著,反正回去也沒希望了,大不了同歸於盡。想著如此,心情反而沒有那麼沉重了。把女生扶到床上,仔細小心給她塗上藥膏。女生恢複了一些精神虛弱地說:“他要倒黴了。”曉麗看到女生眼裏透露出的得意,不解地看著她。女生解釋道:“我得了艾滋。”說完低低地笑了一下,仿佛是得到了解脫。曉麗包紮的手頓了一下,繼續包紮傷口說:“好好休息吧。”而女生卻拉著曉麗的手說:“我可能熬不過去了,我知道你想逃,在衣櫃底下壓著,這些年我存的錢。你拿出用。”說完閉上了眼睛。曉麗看著呼吸漸漸變弱的女生,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女生叫什麼名字,就這樣香消玉殞了,把傍身的錢都留給了她。
曉麗挪開衣櫃,撿起來了地上的錢,數了數零零散散2千元。
朝床上的女生磕了3個頭,如果此時曉麗有天眼的話,抬頭就能看見。在床上的屍體裏飄出一個穿著紅色吊帶裙的女鬼。女鬼目光呆滯,看著曉麗一會,飄飛到曉麗背上。曉麗感覺背後發涼,回頭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打開房門,朝管事房間走去,敲了敲門說:“4號房間的人死了。”
房間吱一聲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啤酒肚的猥瑣大叔,後麵跟著幾個五顏六色頭發的小混混。曉麗低著頭不看,退到一邊。此時的林管事臉上笑意未減,仿佛死的不是人,而是任人宰割的雞鴨。朝那幾個小混混說著緬甸語,時不時掃量一下曉麗。那群人從身邊走過,曉麗便進去打掃房間。房間裏坐著一個美豔少婦,她不能說話,聽說是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割了舌頭。少婦也不動,靜靜地看著曉麗打掃衛生,兩個人仿佛不在一個世界,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打掃完這裏還有38個房間要打掃 ,稍微做慢了,又是一頓毒打,沒有時間傷感,繼續打掃著房間。
夜裏,毒癮發作,折磨的要死要活,抓著高陽的手臂一頓咬,手臂上好幾個流著血的牙洞。高陽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緊緊抱著我,防止我忍受不住自殘,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我掙紮著轉過身,摟著他的脖子,一口咬在鎖骨上,留下了4個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