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心想,現在雖早,但外麵的攤販應該也已經出攤兒了。要不還是偷溜出去找點小食兒?
“難吃吧。”旁邊的胡六看她的樣子,小聲說道。
“你方才幸好就走到門口,要不然回來少不了一頓板子。”
她正疑惑,胡六捂著屁股繼續道:
“這裏雖自由,但宗主身邊的人去哪都得先報備,還得在有限的時間內回來,要不然不問理由,直接受罰。”
前兩日他嘴饞在外麵買了兩籠包子,想著吃完再回去,多待了會兒,回來就落了個屁股開花。
“怎麼、不信啊?你看我走路…”
胡六說著就撅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起來。
“我信了,你小心點!”她剛開口,就見胡六一個重心不穩,摔倒了。她連忙上前將胡六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阿朝感覺他摔得不輕,側倒的,八成又傷到了屁股。
“哎呦——”胡六疼的呲牙咧嘴。
她還沒把胡六扶到牆角椅子上,就被芝娘叫了過去。
“宗主今日要去參加言家娘子的生辰宴,需要你陪他一同前去。石榴你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後起程。”
這個言家,是她昨天聽說的那個言家嗎?那位言氏獨女,言書宜。
阿朝回到房中,收拾收拾…她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呀,怎麼就選上她了呢?
生辰宴應該有很多好吃的吧?不好吃也比昭月樓裏的糕點好吃吧?
一晃半個時辰就過去了,她背著小包裹在馬車前等著。
過了約莫有一刻鍾,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出現在眼前。
今日的他穿著一身月白的衣裳,比起平日裏的裝扮素得多。然而這樣的穿著反而使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恬靜清冷的氣息,一點也不落塵。
可惜的是,他那張臉實在太過惹眼,平日裏還可以用衣著來分散一些注意力,但今天好了,目光隻好純粹地停留在他那張精致的臉上。
這麼多年她見過的男子不少,他應該是沒人會說不好看的那個。
“怎麼,走什麼思呢。”說著身前人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宗主大人小的扶您上馬車……”
“不必了,你跟上就好。”
禪今次三兩步走在她身前,然後跨上了馬車。
“好嘞!”
這有點輕浮的性格,怪不得女子都喜歡呢。
她坐在車廂外麵,因為她記得小廝都是坐在外麵把風的。
“外麵留一個人就行了。”
她看向旁邊的麵具男,那人無動於衷。可她不想進去啊,會不自在。
“巳術?你進去吧,我在外麵守著就行。”她小聲說道。
但旁邊的人依舊無動於衷,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
……
進到車廂內,她自覺的靠門坐到一角。偷偷看向主座,那人正閉目養神。
“石榴,以後你的代稱就叫十六吧,既然帶個六,就不用改了。”禪今次緩慢開口,聲音不大,似乎有些疲倦。
“好,十六收到了。”管他是石榴還是十六的,反正讀起來都一樣。
“你來我身旁坐。”
“……哦。”
阿朝慢慢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腳步,生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注意。她心裏暗自琢磨著,雖然對這個人有些好奇,但還是不想也不敢太過靠近。
於是,她脊背繃直,刻意讓自己與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兩人中間像是隔了一麵無形的鐵牆。
但還沒坐穩就被拉了過去。
“別動。”
禪今次手臂一伸,直接摟住了她那薄瘦的肩,而後微微用力,將她半圈在自己懷裏。
因為有些突然,她嚇得身體不禁瑟縮了下,但並沒有掙紮反抗,也不敢作聲,畢竟可能是晨起的原因,她這位主子心情似乎不大好。
不過此時此刻,他們的距離未免也有些過近。
他的頭貼在她的肩膀上,這是把她當靠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