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時,
葉鴻睡在床上輾轉反複,夜不能寐,腦中不斷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那位叫‘彥彬’的中年人,實在不是一般的厲害,可他麵對神醫時,竟然還自稱著‘學生’,那這神醫又該多麼厲害?
幸好二虎和聶誠傷的並不重,不然的話,自己可就真成罪人了。一想起那彥彬手掌成錘,大力砸下的時候,葉鴻心裏就有些後怕,那重錘若砸在自己的身上倒也就沒有了什麼,可那畢竟是二虎啊,他還有他的爹娘,那後果根本就沒法交代了。
“砰”,王清懷那個小人!!葉鴻咬牙切齒的露出了凶相,左手成拳重重的砸在了床沿上,對於那個家夥,葉鴻現在的心裏簡直是恨透了。
若說他去向尹憐提親,葉鴻心裏還有些能理解,畢竟兩人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況且這關於終身大事,他也沒有欠自己什麼,憑什麼一定要讓著自己呢?但隨同‘穀夫子’來挑釁、生事,甚至傷了二虎和聶誠,這簡直就是所不能容忍的。
掙紮著半坐起來,葉鴻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了窗外,呆呆的凝住了神。還有些圓缺的月亮,散輝著朦朧的月光,照射進這間偏房時,映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間。
也不知道憐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好想、好想去看一看她,聽聽她的聲音,想起那如花兒般的笑容,葉鴻心裏就洋溢起了異常滿足的感覺,但又一想起王清懷那陰險的樣子,葉鴻麵上掛起了冷笑,喃喃道。
“與你的恩怨,早晚都會算清楚,王清懷,你休想從我身邊,搶走尹憐!”
騰挪了身子,葉鴻軟綿綿的用腳下了地,雖然金大夫交待,自己要想行走還需要再養些日子,畢竟一連昏迷了三天,且身體裏的毒素都還沒有清除幹淨。
但此時的他,心裏哪還放的進去那句話,早都給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不管是為了能早些見到憐妹,還是去找那王清懷算賬,這都必須要自己盡快的康複身體。
“騰”的一聲響起,葉鴻的身子跌坐在了床邊,那纏著紗布的右臂與床沿相撞,疼痛感猶如電流一樣,傳遍了腦中的每個細胞。咬牙強忍住沒有發出聲音的葉鴻,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實在是心急了些,雙腳剛要用力站起身,卻突然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力氣,所以才會歪倒在床旁。
單手撐住身體的重量,雙腳緩緩用力,葉鴻再次站起了身子,穩住平衡後,他大口的喘著粗氣,可那雙腳卻不聽使喚的直哆嗦了起來,就好像隨時都會支撐不住一般。
艱難的邁出一步,兩步,三步……
那額頭上的青筋,粗粗的爆了出來,直至葉鴻再也支撐不住,躺在床上懶的動彈絲毫時,它才緩緩隱去,消失不見。
翌日,
旭日高升,葉鴻坐在院子裏懶散的曬著太陽,與那牛二虎和聶誠不時的說著話兒,院落裏還有個十三四的小姑娘,玩耍的逗弄著那隻小花貓,不時嘻嘻笑出了聲。
雖然金大夫再三勸阻他,不要著急下地行走,安心的養傷祛毒,但最終也沒有拗過葉鴻的強脾氣,無奈的讓他緩走到了院子裏。
雖然很擔心勉強下地,會有什麼不會好的後果,但金大夫卻也沒想到,葉鴻竟然可以扶著東西,很安穩的走到院子裏,這當然也是昨天走了半宿的成果。有些驚訝,又有些欣慰,這金大夫不由的感歎著,年青就是好啊!
聽說葉鴻下地,走到了院子裏,牛二虎和聶誠自然也在床上躺不住了,雖然胸腹中還有著疼痛,但也好在輕了許多,金大夫拿這三個人沒辦法,倒也隻好讓他們一起坐在了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