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邊說邊回憶著當年歲月,已走到了村口。占東東對小玉和大郅說:“爺爺說回來先去山腳上墳,要看看長傑爺爺。”
郅縣長忙說:“彪爺爺坐我的小車吧,我專修了一條路通往那裏的陵園。”
占東東搖搖頭:“這事不用勸的,爺爺隻要條件允許,就隻坐九人座的車,說是一直和八個師弟在一起。”
櫻子驚詫又很感興趣問:“那……?”占東東明白她的意思打斷她回答說:“沒錯,爺爺住的地方足夠九個人住的,爺爺吃飯時喜歡用大桌子,爺爺自己喝酒時常常擺上九個盅……”
小玉抬手攏了一下頭發,沾去眼角的濕潤。大郅搖著頭感慨萬千地說:“彪哥啊,你還是那個脾氣啊,誰碰了你師弟,你絕不放過。”】
山頂上占彪注意到鎮西的炮彈爆炸,但馬上收回目光望向山腳衝來的新四軍,表情很是意外:“新四軍沒有跑,挺有種!這樣對這股鬼子就形成了夾擊態勢。”
這時有一部分不知死活的日軍已經滾下山腳,還有一部分又被機槍火力壓在山坡上。
占彪大喊:“新四軍接應來了,我們往下打,步槍原地不動,機槍進入前衛陣地!”
最邊上的強子抓著幾個彈匣往身上插同時喊著:“大夥兒按平時訓練的順序來。”
說著站起身和隔一個槍位的二柱子跳了出去,兩人像流星一樣飛快地下滑,進入平時就修好但看起來很自然的石塊或樹後掩體,兩人的機槍馬上打響。
接著二、四槍位的三德和劉陽跳了出去,撲向目標掩體。前衛陣地修得很規範,是合格的機槍掩體,順坡下降了一百多米,山腳日軍進入了機槍的射程。
占彪側頭又下著命令:“拴子、石頭你們幾個準備擲彈筒。通知小峰兜屁股出擊。”
正準備起身的成義聞聲道:“彪哥,擲彈筒是我們的奇兵,能藏盡量藏著。”
“好的,擲彈筒先別動。”占彪沒有絲毫猶豫,小諸葛的話是有分量的。
山腳洞口,頭上纏著繃帶的小峰放下電話對身後的大郅、二民等六名新兵機槍手下令:“彪哥開始往下打了,該我們這支奇兵出擊了。聽好了,出洞就找掩體,開打後不要起身。走!”
小峰起身彎著腰衝了出去,九六式輕機槍一閃,接著六挺歪把子接連晃過,一挺挺架在草叢中事先挖好的掩體上。轉眼七挺輕機槍的槍聲驟然響起。
山腳樹林裏的鬆山七挺機槍的槍聲打個措手不及,多虧他周圍有一批剛從山上撤下來的日兵擋住了子彈。雖然新兵的槍流有點亂,還是有一批日兵倒下。隻小峰一挺就夠鬼子受的。
山下新四軍的彈流雖然雜亂,也讓日軍感到了威脅。
正在向山上和山下還擊的軍官隊的輕機槍調轉了槍口。
原來應對山上的火力一分散,馬上山上的火力打下來又有日兵紛紛倒下。
軍官隊的機槍又轉向山上,日軍陷入慌亂之中,到處有日兵亂竄著,兩麵、相當於三麵的夾擊火力讓日兵難以隱蔽。
鬆山臉色鐵青,他半蹲著身子,在身邊幾名軍官的肉盾中迅速地看看山上越來越強的火力,又看看側麵近在咫尺的火力,又回頭看看山下運動過來的新四軍,再抬眼看向靠山鎮方向還沒過來的車隊,強作鎮定地喊著:“不要慌,再堅持一會兒吉野的援軍就到了。”
藤田抱著一挺機槍在旁掩護著,在換彈匣的時候緊張的語氣:“鬆山老師,彈藥、彈藥地都消耗到最後了。再這麼打一會兒,我們、我們要全體玉碎呀!我們事小,您可是不能出問題的啊。”
鬆山扶了扶嘴裏的假牙,伸出有些哆嗦的手向西南方向一指:“先撤退,和吉野會合,再殺回來!”
軍官隊迅速起身,鬆山回頭看向半山坡還在頑抗的一小群日兵還有樹林裏的一地死屍和傷兵,向山頂凶猛地瞪了一眼。
山頂上正在用望遠鏡觀察山腳的占彪突然一頓,他放下望遠鏡端起捷克機槍跳出去,如天神般站在山頂喊著:“鬆山老鬼要跑路了,狠狠打,為長傑報仇!下麵的友軍攔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