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幾十名日軍迅速向樹林邊運動,山坡沒撤下來的日兵向下喊著,樹林裏的傷員也都哀叫著。他們都看出鬆山的特種軍官隊要棄他們而去。
鬆山和藤田不為所動,軍官隊將他倆護在中間,且戰且退著。日軍撤退的方向正對著圍來的新四軍。
已經接近山腳的新四軍和區小隊,呈包圍隊形警惕地向山腳靠近。彭雪飛的飛兵排斷後,彭雪飛不時倒退著走,觀察著南麵日軍援兵的情況。
這時日軍車隊已從鎮西沿公路開出,18輛卡車,一路揚塵全速開過來。
彭雪飛開始組織幾支步槍向卡車隊射擊,但根本無濟於事。
譚營長見狀辨聽下山腳樹木裏的槍聲下令:“快,向右側集中,從樹林右邊打鬼上山。”右側正是小峰他們七挺輕機槍的槍聲所在,但沒想到也是鬆山集中兵力突圍的一側。
新四軍聽令迅速向小樹林右側集中,剛剛靠近山腳樹林突然從裏麵衝出鬆山這股日軍,軍官隊在前開路,凶猛的火力打個新四軍措手不及,迎頭幾名新四軍戰士接連倒下。
譚營長大喝:“臥倒!給我打!別放跑這夥兒鬼子。”
新四軍的槍聲打響了,但和衝過來的日軍火力無法抗衡。日軍隊形前麵和兩側各4挺九六式呈180度視角掃射著,包括彭雪飛和斷後的飛兵排也被火力壓在田裏臥倒。
鬆山帶著特種軍官隊幾乎沒有停步,從新四軍形不成火力的隊形中穿過。而且這批凶猛的鬼子衝到公路上後,返身臥倒又開始向新四軍反擊開火。
一溜卡車已開了過來,停到鬆山身旁,一群群的日兵跳下。
從山腳追過來七個端著機槍的國軍士兵,鋼盔下露著白色繃帶的小峰衝過來大喊:“桂書記、單隊長,快上山。占班長讓我們接應你們上山!”
然後七挺機槍臥倒在地,向日軍射擊掩護著新四軍上山,馬上吸引過來日軍的火力。
新四軍迅速起身全隊跑向山坡,彭雪飛回頭看看剛才的戰場,一步三回頭地撤去。
卡車旁的鬆山拄著指揮刀累得直喘,怒火萬丈。本來他想等待援兵到了再組織新的進攻。看著新四軍和遊擊隊的百多號人在山下猶豫不決時他心中暗笑,雖然自己領出來的一個中隊死傷過半,但如果能把這一個連的新四軍消滅也算功過相抵了。正等他精神稍一放鬆的時候,出乎他和剩下的日兵意料,幾乎就在他們的身邊,從地下冒出一批機槍手向他們大開殺戒,又一次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成片的皇軍被掃倒,剛有往山上跑的,山上又殺下來四挺機槍。隻有鬆山的特種部隊反應迅速,頑強地抵抗才把他和幾名少尉軍官救了出來。而且如果前麵沒有新四軍的阻擊,國軍怕彈流誤傷了新四軍而停止了射擊鬆山的損失會更大。
鬆山心情壞透了,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兩隻心愛的大狼狗死了,帶來的近三百人的部隊隻剩下自己的特種部隊的三十幾人和幾名步兵少尉了,而且自己也險些喪命。他好一陣子才理會向他敬禮的吉野少佐,向漫山向上爬的新四軍遊擊隊一指,咬牙切齒半天沒說出話來。吉野把他扶到車裏休息,然後向後麵的重機槍中隊和炮兵小隊一揮手。
和鬆山逃出來的一名少尉低聲向吉野彙報:“我們中隊長和兩位小隊長陣亡,一個中隊就剩下我這個建製不全的小隊了。”
吉野大吃一驚,他知道鬆山大佐的軍官隊也損失了14名軍官和兩條狼狗。但沒想到他的一個步兵中隊損傷了一大半。
憤怒的吉野向後麵喊道:“重機槍中隊,炮兵小隊,火焰噴射兵,整隊。”
這時兩個步兵小隊已上前把軍官隊替換下來,軍官隊的士官們都圍攏過來,大口吃著幹糧喝著水。
吉野向鬆山一個立正:“請鬆山大佐回縣城休息吧,我會為死去的皇軍勇士報仇,把支那散兵和新四軍一網打盡。”
鬆山疲倦地向吉野交代:“我把支那的忠義救國軍、新四軍和遊擊隊都找出來了,剩下的事是你的了。”
兩輛卡車開始調頭,軍官隊的軍官們紛紛跳上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