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車沿著平坦的公路向山腳開著,占彪閉著眼睛坐在麵包車裏,幾次說:“東東,慢點開,再慢點……好,停車!”
大郅先下了車,看看四周:“彪哥,你怎麼感覺這麼準呢,這正是長傑犧牲的地方。”
占彪穩穩地下了車說:“原來的路都沒了,隻有憑感覺能找到……這裏還犧牲了七名新四軍戰士……”說著,他迎著風用力嗅了下:“大郅啊,不會吧,怎麼有股重機槍的槍油味呢?”說罷自己也搖了下頭。
郅彪很理解地說:“彪叔眼裏現在一定是那天的硝煙彌漫吧……”
占彪遙望山頂,低聲說:“沒變,沒變,還是那座山,重機槍打折的那些樹都長了起來。”】
正在和日軍對射的小峰看著日軍特種軍官隊紛紛跳上卡車:“不對呀,這是要走嗎?”
再看一會兒小峰叫道:“不好,鬆山老鬼和那夥軍官隊要跑!集中火力,把他們留住,給長傑報仇。”
幾人的機槍掃射起來,大郅扭頭看向小峰:“小峰班長,這個距離輕機槍夠不到的。”
小峰也知道距離不夠,再往前就進入重機槍射程了,他眼睛一亮:“來,我們按平時練的,端高槍口,用縱深射擊方式,曲射打拋物線。”
說罷小峰先操作起來,槍口衝著卡車的上方揚起掃射著,同時大聲喊道:“矮冬瓜鬆山老鬼給我站住,誰逃跑誰是王八蛋!”
公路上鬆山的駕駛棚上叮當落下幾顆子彈,同時山頂也傳來占彪的喊話聲:“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鬆山你有能耐別走——!”
占彪和小峰的略帶川音的嗓門,在突然靜下來的戰場上清晰可聞。
鬆山聽懂後推開車門跳下,氣道:“這是不放我走啊,我還不走了呢。這回我才算是遇到對手了,來吧,讓我們正式交鋒,遊戲開始!”
吉野迎過去疑問的目光。
鬆山揮下手說:“你指揮你的,我看看這股機槍散兵還有什麼花樣,我還要為我的愛犬報仇呢。”
吉野抽出指揮刀向山頂一指,兩個小隊步兵從左右兩側呈散步隊形前行,後麵是四人一組抬著重機槍,共八挺九二式重機槍也下了公路,接著是眾日兵連拉帶推的兩門步兵炮。
小峰們見留下了鬆山輪流起身退回山腳。
鬆山看著小峰幾名機槍手的背影對吉野說:“你帶過來的步兵要他們小心點,這夥支那兵的輕機槍打得刁鑽防不勝防啊。”
吉野挺直腰板道:“我看他輕機槍如何與我的重機槍和步兵炮對決?!後麵還有一個中隊跑步過來。”
大隊日兵都下了公路,鬆山和軍官隊也動了身重返小樹林,邁著沉重的步伐,軍靴上滿是泥土。
一溜輕快的腳步登上山頂,占彪迎接著譚營長、桂書記、單隊長、彭雪飛一行。
桂書記把譚營長介紹給占彪,迎過來的占彪一個立正。
強子在旁高喝:“第43軍26師152團三營機槍連抗日機槍班全體官兵——”
這時山上的二十多名頭戴鋼盔的戰士不論在哪個位置都刷地一個立正。
強子接著喊道:“敬禮!”
全體抗日班官兵刷地整齊劃一的敬禮。新兵雖然做得不太標準,這氣勢也足讓上來的新四軍和遊擊隊刮目相看。
區小隊和抗日班新兵們不少都相識,新兵們都以主人的身份熱情地和大家打著招呼,每人的長短兩大件讓新四軍和區小隊隊員們看得眼熱。大郅看上去也對新四軍戰士們非常地熱情。
譚營長們都看到了占彪們身後架著的六挺九二式重機槍和一溜擲彈筒,眼睛都離不開了。
占彪和彭雪飛的眼神對上了,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
單隊長上前介紹:“占班長,這位是新四軍飛兵排排長彭雪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