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藤田捂著胳膊從溝口跑了出來,身後隻跟著三名軍官。
鬆山拿起望遠鏡望著藤田的身後:“先別開槍,後麵還有17名隊員呢?!”
後麵是跟出來人了,卻是頭戴鋼盔端著輕機槍的支那政府軍!最前麵的,正是抱著捷克輕機槍的占彪。
鬆山大怒:“我的軍官中隊呢?給我上——!”
占彪五人第一批衝出溝口,後麵是彭雪飛帶著飛兵排。四掛馬車也趕了出來。
大家一看迎麵駛來的6輛九四式坦克戰車後都愣住了,都是震驚的神色。
看上去豆戰車非常靈活精巧。這種戰車造型獨特,車體前身較長,車蓋上左側有一盞探照燈。炮塔與後部車身為一體,頂部有一個圓丘形的炮塔,上覆圓形裝甲艙蓋。全車造型矮小,將到一人多高。車身上一排排凸出的鉚釘,那時日本的焊接技術還沒過關。
占彪舉著望遠鏡觀察著說:“真挺像癩蛤蟆啊,渾身都是一串串的鐵疙瘩。看來一般槍打不透它。”
飛兵排中站在前麵的趙本堂說:“這不是中了鬼子的埋伏了嗎,剛才按彭排長的指揮從北口衝出去就對了。”
彭排長回頭一瞪,這時單隊長率人跑了過來,神色緊張地:“彭排長,占班長,鬼子真在溝北口給我們擺了口袋陣啊,從北口也開進來6輛這樣的坦克和一個中隊的鬼子,已經追了過來。”
趙本堂一聽就低下了頭。
占彪此時一看前後都有日軍坦克圍上來,情勢已變得十分危急,便不容分說地命令:“彭排長,單隊長,留下兩挺雞脖子、兩掛馬車,你們飛兵排和區小隊馬上撤退,我們在三家子會合。快,不能耽誤一點時間!”
彭排長看著駛近的豆戰車也明白這時不能婆婆媽媽的,如果身後的6輛戰車出了山口將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而執行掩護任務確實是占彪的人手比自己的戰士合適,他們有足夠的能力脫身。
占彪領著四個師弟把重機槍抬到地上兩人一挺向六輛豆戰車開火了。隻見越來越近的豆戰車上火星四濺,但看上去毫無損傷。
彭排長深深看了占彪一眼,又掃了眼強子四人,向飛兵排和區小隊一揮手,趕著兩輛馬車連人帶車向側麵“飛”去。前麵的馬車上還拉著五位犧牲的新四軍戰士。
強子邊架著重機槍邊喊了一嗓子:“把老黃牛看好——!”
傳來隋濤的聲音:“放心吧,有我們就有老黃牛在!”
占彪一揮手,強子和二柱子各抱著雞脖子向兩側跑出十多米遠,兩挺重機槍剛一落地就開了火,三德和正文給強子和二柱子當起副射手,保彈板不間斷的連續插上。占彪在兩挺重機槍中間架起擲彈筒,守著一箱擲榴彈快速地發射著。擲彈筒是剛剛繳獲的,4具八九式擲彈筒。
隻見越來越近的九四式戰車上雖然彈著點坑坑坑坑窪窪,卻是毫發無損,擲榴彈炸中也毫無損傷。
占彪馬上隨機命令:“強子二柱子,交叉火力!把癩蛤蟆後麵的步兵打掉!”
兩挺重機槍轉了槍口集中掃射戰車後麵躲藏的日軍步兵,占彪也專找日軍機槍手炸過去。等戰車開到50米左右時,後麵已沒有跟隨的日兵了。
鬆山眼睜睜地看著占彪大部分人馬撤走了,但在重機槍火力下也無法分兵。
同樣也噴著火的戰車一陣炮彈和彈雨把一掛馬車連同拴馬的樹炸翻,接著身後的核桃溝裏,又衝出來6輛不可一世的九四式坦克和大批日軍,武男的特種中隊跑在前麵,轉眼就要把占彪們合圍起來。
占彪看了一眼滿地空彈板和兩挺重機槍,再看向身後隻剩下一匹黃馬的馬車,當機立斷地下令:“兄弟們,棄槍上車!扔手雷掩護!”
占彪的“棄槍”讓強子和三德一驚,一直被三德按在身邊的四德也跳了起來。但他們看到占彪堅定的目光後二話沒說,二柱子馬上將被打壞馬車上的彈藥箱和剛才在溝裏揀到的一些戰利品搬到黃馬馬車上,強子三人迅速向前後扔出手榴彈製造煙霧,最後強子忍痛向兩挺重機槍也扔了兩顆手雷。
滾滾濃煙中,一匹黃驃馬四蹄離地拉著馬車向西飛快地跑去,馬車上占彪的捷克輕機槍一直在吼著,二柱子趕著馬車,強子、三德和正文繼續扔著手榴彈,四德蹲坐在車中間,兩隻前爪用力按著顛動的手榴彈箱。一條龐大的煙龍以不低於時速40公裏的速度從12輛戰車的南北合圍中衝了出去。
兩輛九四式戰車衝上重機槍陣地,圍著兩架已經炸翻的九二式重機槍轉了一圈停住。
鬆山和吉野快步從南麵走來,武男領著幾名中尉從北麵走來,幾人無語凝望著越來越遠還在扔著手榴彈的馬車煙龍,隆隆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