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暢的話語帶著些許的倦意,懶懶地提醒道:“那你等會再進去吧,老汪現在忙得焦頭爛額的,誰都不想搭理。”
張心悅走到羅暢麵前蹲下,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你休息好了嗎?我這邊有點新的想法要告訴你。”
胳膊傳來涼涼的、軟軟的觸感,讓羅暢忍不住移開擋在眼睛上的胳膊,從縫隙裏瞄著就在身側的張心悅,正好對上她晶瑩的眼睛。
這個女人,她是怎麼做到每天眼睛都是波光粼粼的。
讓他產生了一親芳澤的衝動。
羅暢心虛地翻身坐起,不再和她對視,轉而看向一旁空蕩的走廊,“發現了什麼?”
張心悅並不知道羅暢轉瞬間都想了些什麼,坐在他身邊騰出來的位子上,思忖了幾秒,決定先把手機號的事情告訴他。
“事情表麵看就是這樣,可我有新的疑惑。之前白楓地拍攝的畫麵裏,我看到了許多相框留下的痕跡,而且整個房間的生活氣息很濃烈,可見龔書洋一直在小心地維護著餘紅生前留下的印記。”
“但是,如果手機號真的是餘紅的,物證搜查的時候,這個都沒有發現嗎?整個清單裏,我甚至都沒有看到餘紅的遺物。”
“龔書洋總不能就給一張電話卡續費吧?你之前也說過,龔書洋去嶽父嶽母家,隻帶去了半份骨灰,餘紅的遺物應該都在他手裏。”
張心悅和羅暢並肩而坐,她認真地看著對麵窗外的天空,嚴肅而認真地說:“那麼,龔書洋和餘紅情深意濃,不會把所有的遺物都葬到餘紅的墓裏吧?”
羅暢聽後陷入了思考,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張心悅也不催促,還在心裏暗暗地糾結,要不要告訴羅暢另外的發現的不尋常。
“龔書洋家裏和公寓完全是兩個樣子,公寓的裝潢非常網紅,像樣板間一樣,是個幽會的絕佳場所。”羅暢肯定地說道:“確實,龔書洋家並沒有見到餘紅的遺物,隻有門口櫃子上,一張小的雙人合照。”
他比畫了一下相框的大小,繼續說道:“我覺得他對餘紅的感情不是偽裝的,畢竟他沒必要特意地維護這個人設,那他會把餘紅的遺物放在哪裏呢?”
“他父母的那套房子裏?不,他根本就沒怎麼去過那邊。”羅暢一邊自問自答,一邊看向張心悅,語氣裏帶著不可置信,“難不成真的都陪葬了?”
“那手機呢?手機算是個人痕跡最重的物品之一了,他和餘紅伉儷情深,應該自己保管著。”張心悅肯定地說道。
羅暢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龔書洋的律師來了,人家依法辦事,肯定把什麼事情能說,警察能要求他做的職權都交代給龔書洋了,再想找他問話就麻煩了。”
“龔書洋有個人律師嗎?”張心悅疑惑地問道。
“沒有。但是他設計參與項目都是和一家建築公司有聯係,人家直接把公司法務派過來了。”羅暢無奈地解釋道,“昨晚上人就放了,現在連監視令都撤了。”
“哦。”張心悅淡淡地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