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覺得羅睺話裏有話呢?鴻鈞想了想,還是回答道:“是魔。但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那個本座不管。你既然知道了魔比道自由,那便就明白,魔忠誠於自己的。那麼怎麼能不要太清入魔呢?”羅睺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低,卻也越來越堅定了。
鴻鈞頓時就出離了表情。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羅睺你的腦子什麼時候開始朝通天看齊了呢?”忍了又忍,鴻鈞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還沒有等驟然變色的羅睺說什麼,他們就聽到底下傳來的女媧的尖叫。
“什麼伏羲,帝辛?太清你說清楚!這和準提又有什麼關係?!”
羅睺立刻揚眉一笑:“啊呀呀,帝辛可不就是本座看中的那個麼?說起來,以女媧對伏羲的看重,鴻鈞,你的這個弟子多半也是要入魔了的吧?”
李耳撇了撇嘴,雖說他沒有什麼想要高風亮節的意思,但是若是帶上別的人的話,就算是事實,似乎也有一些挑撥離間的意思?想了想,他說道:“昔日女媧廟時,我曾見過準提。”
然後呢?然後的事情聰慧如女媧怎麼可能不會腦補出真相?
看著女媧越來越扭曲的臉,李耳扭開了頭。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在洪荒世界,李耳真正見識過的,不過就隻有女媧和伏羲之間的感情了。真真正正的是愛之深切,無可避忌。
可惜自古情深不壽,伏羲死的算是早的,有幸轉世成人,成就天皇之位又被帝俊奪舍了身體,差一點就魂飛魄散。若真是魂飛魄散,那便也就罷了,落到了後土手裏,能討得了什麼好呢?偏偏後土又沒有殺了伏羲,隻不過是隱去了他的靈魂氣息,這樣一來,這因果似乎也落不到她頭上,可真真是好算計呢。
然後,由看似不知情的準提出手,讓帝辛在女媧廟的牆壁上寫下一首表達愛慕之情的詩。說實在的,伏羲對女媧算是愛到了靈魂裏,之後的妲己若非是和女媧有那麼幾分相似,怕是也得不到那禍國妖姬的名頭,以至於準提幹起這事來半點不費力。
而後來的事情,這因果便不能算在準提身上了。因為看上去準提隻是幫帝辛表達了他對女媧的愛慕不是?是女媧自己沒有認出來人,並因為相似的容貌遷怒了帝辛,折了殷商氣運,同時也壞了她和伏羲的感情。
這會,知道了真相的女媧該是如何的痛苦呢?李耳覺得便是無心冷漠如自己都不大忍心在這會再說什麼來刺激她了。
朝歌城破,鹿台之上大火燃了起來。紂王帝辛的聲音響徹天地:“妲己,孤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人類,可是孤並不在意這一點。用這江山換取你紅顏一笑,也沒有什麼不值得的。”隻是,紂王口中那紅顏一笑的到底是妲己還是其他什麼人,除了他便沒有其他人清楚了。
黑色的發絲在瞬間染成了紅色,溫趣的氣質變得肆意傲然,他高昂著頭顱,站在火焰裏,俯視著被諸多將士道人簇擁著的新君:“姬發,今日孤並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天意。若是蒼天不憐,那逆天又何妨呢?”
濃烈的魔氣升騰而起,一代紫薇星庇佑的人間君王入魔了。
羅睺笑了起來,有些得意的看向鴻鈞:“我魔界,自今日起,便是立了!”
鴻鈞不鹹不淡的瞟了了他一眼,平平淡淡的說了一句話,愣是讓羅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說:“是呢,這魔界,今日方是立了。”
帝辛黑色的帝王華服不沾凡火,他輕蔑的看了西岐的軍隊一眼,轉身便消失在了空氣了。在場的能人們都知道,他這是前往了魔界去了,在爾後的萬萬年裏,這位君王怕都是無法離開魔界了的。不過這樣也好,沒見到武王姬發立刻就舒了一口氣嗎?
女媧愣愣的看著帝辛消失,眼淚不住的從眼眶裏滑落,這對於喜怒不形於色,理性多於感性太多的聖人而言太難得了。
有些粗魯的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女媧猶自帶了些哽咽的聲音冷漠的厲害:“今女媧在此,以命立誓,開啟妖界之門。自此,吾為妖界之主。世間再無女媧,唯有皇天!”
“……”無語已經不足以形容李耳此時的心境了。他知道,這是女媧對帝俊的報複,硬生生的剝了對方的妖皇身份和妖族氣運,同時又站到了比準提和後土更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