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緣分(2 / 3)

簡短截說,接下來第二節是曆史課,蕭晴正好有些餓了,趁著老師寫板書的空隙,吃包裏的半根果丹皮,可能是撕開塑料紙聲音有些大,正寫板書的張老師回身衝著講台下的學生道:“下麵聊天吃東西的同學注意了,別覺得自己有兩把刷子就可以高枕無憂,高考是憑硬實力說話的。” 說完接著繼續寫板書,她一回身,身後又傳來蕭晴擺弄糖紙的悉索聲,張老師也很無奈,歎了口氣,回身道:“行啊,我看今天的課我們也來點新鮮的,課上的知識點,相信很多同學在家都預習過了,一些課堂要點回頭找個同學把要點寫在黑板上,同學們抄一下就行了,今天我們開個腦洞,今天的問題是大家都知道的“藩鎮割據”是唐王朝走向滅亡的開始,為什麼說“喪亂始於唐玄宗時期”。有沒有同學能回答這個問題,有沒有?……”說完老師用目光在教室裏每一個人臉上掃過,“二排李萌萌,你說說”,正與鄰座交頭接耳,聊得正嗨的李萌萌,猛然被叫起來,還懵懂不知發生了什麼,用眼神示意坐在一邊的蕭晴,又做了個口型:“救命啊,怎麼回答啊”,並用手指作了個小揖,哼哧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低頭尷尬笑笑說:“報告老師,就是吧,您這問題有點大,我……不會兒。”

“坐下吧,李同學你要能把聊天的時間用來聽課,成績一定能上來,蕭晴,大小姐,你來說說”隨後用手指敲了敲蕭晴的課桌,此時,趴桌上嘴裏嚼著半根果丹皮正嚼得香呢的蕭晴,嘴裏塞了一嘴正說不出話來,翻出一個痛苦的白眼,站起來,突然被叫起來,她也有些猝不及防,趕緊咽下了嘴裏的東西,站起來陪笑道:“張老師,您別這麼叫,這不是折我壽嗎?

“藩鎮割據”是吧,這題……這個題有點大,不過前倆天,我看了這麼一本書,上麵是這麼寫的“唐太宗以神武之路,起定禍亂以亡天下,……,然所謂固天下之勢,以遺諸子孫者,蓋未立業,於是乎,籍兵於府,置將於衛,據關而臨製之,處兵於府,則將無內專之權,處將於衛,則兵無外擅之患,然尤以為未也,……。”

“說白話,講大家聽得懂的”張建老師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學生說道。

“就是說吧,在太宗李世民時,他憑自己的雄才偉略平定了禍亂,稱王天下,但他所謂的鞏固占有天下的威權,以留給子孫的權力尚沒有建立起來,於是他置兵於各府之中,置將於各衛,據守邊關,以控製天下,把士卒置於府的管轄,那麼將領就不能在朝廷內專擅大權,把將置於衛就不會有士兵在外發生暴亂的禍患,這就是唐朝的“府衛之製”簡單的說就是把兵和將領分開,太宗覺得這樣還不夠,於是征討四夷,對敢於犯邊的少數民族,比如李世民攻破突厥,滅吐渾,征高麗,親征遼東等,這些都是為了立權穩固君王的權勢,而到了武則天時期,獨霸朝綱,得到了天下的權力,不過在對待藩鎮問題上,並沒有大的改變,而到了玄宗後期,承平日久,府衛之製,已經基本名存實亡了,權力都慢慢跑到邊將手裏了,而唐玄宗後期又疏於管理藩鎮,這就出現了玄宗末期寵幸安祿山的局麵,最終引發安史之亂。唐王朝雖平息了叛亂,再造王室,但是天下之兵之權皆為藩鎮所有,就是說權力已經被分散於藩鎮節度使手中,後來到肅宗時期,君王要媚下以自保,靠臣子手裏的權力苟且偷安,比如咱們熟悉的京劇打金枝,這出戲就是一個君王媚下以自保的例子,打金枝裏的駙馬就是名將郭子儀的兒子,打的金枝是皇帝的女兒——升平公主,詳細的大家可以去看一下這出戲,到憲宗時,雖有對藩鎮加以整治,但好景不長,收效不大,他之後,內有宦官專權,外有藩鎮割據,所以說喪亂始於玄宗後期。”一口氣說完,蕭晴自己也嚇一跳,竊喜於自己記憶力還行,前幾天把一直攢著的老爸給的早點錢,在地攤淘了一本小冊子,昨晚上睡前粗粗看了幾眼,沒想到竟然派上用處,今天回家一定要好好跟老媽顯擺顯擺,得跟她這麼說:“媽,你看你閨女一目十行不是吹的,以後是不是給加點零花錢哪!哎,沒辦法,我自己都佩服自己。”這麼想著,心裏樂開了花。回頭環顧四周,同學們都麵麵相覷,似乎沒從驚訝中回過味來,半晌,一陣掌聲從後排傳來,是校服少年,他抿嘴微笑,看樣子自己的回答,顯然鎮住了他。隨後是全班的掌聲和同學們讚賞的眼神。

張老師似乎並沒有被她的回答所動,臉上沒有任何驚奇地表情,上身倚靠在講台邊道:“蕭同學,你的曆史知識儲備量的確不錯,語言組織能力也不錯,講得可以,淺顯易懂,但如果你要考大學,光靠這點水平是遠遠不夠的,這不是五四運動時期的北大清華,光憑一科倆科的成績就能破格錄取,你不是那什麼錢鍾書、楊振寧,你偏科極為嚴重,而且即使文科也不是時常能保持高分,比如:地理課的地名,曆史課的年代時間都丟分多,還有你的卷麵,字得工工整整,你再看你那兩筆字兒,什麼時候能規規矩矩的寫,一個女孩子,字寫得張牙舞爪的,今天,老師為了激勵你力爭上遊,從現在開始任命你為曆史課代表,一會兒把老師的板書抄完,把上周作業收上來,午飯前交給我”。

蕭晴聽到心裏,不知道是該喜悅還是該沮喪,老師這是賊上她了。等到蕭晴費力的擦了寫,寫了擦,總算把板書整完,下課鈴響了,嘴歪眼斜的蕭晴耷拉著腦袋挪回座位,趴在桌上用腳踹了踹前座劉昊的椅子腿,又晃晃右手喊了句,夾雜著塑料粵語的普通話道:累死歐了,八戒去替西服(師傅)把作業收了,誒,讓我喘口氣,搞死唔了,嗦這麼多話傷氣了啦,老師怎麼這麼愛抓差啊,啊!啊啊!煩死了!”正嚷著肚子“咕咕”響了,餓了,幸好自己帶了饅頭,趕緊從包裏拿出揣在懷裏,跑出了教室,下樓在操場邊圍牆下撿了塊幹淨的大石頭,蹲那吃上了,今天帶的饅頭夾肉丁炸醬,醬是老媽昨晚熬得,甜醬放的多了點,並不是很鹹,才吃了兩口,就聽不遠處,傳來一個幹淨的少年聲音,“同學,在這兒啊,吃的還挺香,不過你口味挺重啊,人血饅頭。”女孩抬頭看到晨光中那個少年站在那裏背靠著一塊大石頭笑著望向自己的手。

“血?什麼血…….”一句話把蕭晴說楞了,哪有,看看自己的手裏的饅頭才反應過來,剛才太餓了,她怕醬滴下來,拿手帕捧著饅頭來吃,“沒事兒,我自己的血,不礙的,有塑料袋包著,你還挺講究啊,衛生球,……”女孩翻了翻白眼,看看少年,又看看她手中的饅頭,女孩兒又咬了一大口饅頭,嚼了咽下去,將剩下的一半遞了過來:“見麵分一半,不嫌棄就拿著吃吧,那個早上謝謝了啊!”

遞到一半女孩又抽回了手。

“幹嘛,不願給啊”少年道。

“不是,不好意思,手絹我先拿回去洗了,回頭還你,早上謝了,幸虧你托了一下,要不我今天就上不了學了”女孩拿下包塑料袋的手絹,揣進自己兜裏,又把饅頭遞給少年。

少年接過饅頭毫不客氣,三口兩口地就將饅頭吃了,這下可把女孩給看楞了,道:“你…….你沒吃早點嗎?”

“啊,我……我沒吃早點的習慣……。”少年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嘴,“我沒有吃早點的習慣……”似乎是怕女孩誤會似的補充道。

女孩心想:這怎麼象餓了好幾頓似的。極力忍住到嘴邊的話才沒有說出口。為免尷尬,她岔開話題:“同學問你個事兒,你是噴了香水嗎,我怎麼覺得有股挺好聞的香味。是花露水嗎,還挺好聞的,暖暖的有股曬過的清草香味。”

“有嗎?啊,可能是艾草香味,我家祖上是學中醫的,常常用艾草熏艾灸,在穴位上燒艾灸治病,艾草還能熏蚊子。”

“嗯,燒艾,愛草,哪兩個字?是燙皮膚嗎,不會燒傷嗎?”她有點懵。草還能治病。

“艾草是草字頭的艾,艾灸是中國一門古老的中醫手法,中醫裏針灸就是針法和灸法的總稱。”

“嗯,聽不懂,不過味道還挺好聞的,聞著很舒服。”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時,上課鈴響了,要上課了,接下來這節課是數學,上課鈴響後,數學課任課老師是班主任羅宏代課,他抱著一堆書和兩疊卷子走進教室,老師打開第一疊卷子,展開托在手中,環視教室,盯著蕭晴這個方向,道:“羅北笙同學,你來按名字發一下上周測驗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