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年的承諾(3 / 3)

“老大,那羅北笙怎麼了這事,你知道嗎”劉昊問。

“不知道,別問我。”蕭晴良好的發揚了幹艮臓倔的優良品格。語氣像吃了槍藥。

“不是,你倆怎的了,鬧掰了”

“壓根兒沒好過,上哪掰去啊”一句話懟得劉昊隻翻白眼,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麼。

對於補課暫停這事兒,姚玉蘭和蕭建國兩夫妻卻並未深究,特別是蕭建國還安慰女兒,麵對女兒的怒氣安慰道:多大點事,小羅同學不來補習一定是家裏有事脫不開身,你說這小羅也不容易哈,家裏日子艱難,他家……”沒等他再往下說,胳膊被老婆姚玉蘭碰了一下,立刻住了嘴,這讓蕭晴犯了嘀咕,“老頭兒,那小子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沒……”

“老蕭,過來幫我把土豆切絲,快啊,等著下鍋呢,”姚玉蘭適時打斷了他們父女的談話。

“你倆有情況,……告訴我”正說這屋裏的弟弟不知怎的突然大哭起來,聽動靜是被什麼東西磕到了,三個大人一起跑進屋看情況,這事才不了了之。

因為兩人之間的不愉快,不管羅北笙怎麼來找茬和好,蕭晴一直對他愛搭不理。蕭晴每天會經常刻意比他晚一班車回來。這種情況直到入夏後的發生的一件事算是給兩人的關係破了冰。

那晚的晚自習拖的有點晚,而蕭晴因為頭天晚上睡得不好,這天下課回來時睡迷糊了,坐過了站,等醒了以後發現自己已經坐到了總站,隻好又倒車往回坐,這麼一折騰,天都黑了。走了很久,她才摸到回家的這條路上,這天她圖快抄了近路,這天天空能見度差,這條路上的路燈也少,通往她家的必經之路上有一條隻能一個人走的狹長的夾道,長度約有100多米,一邊是兩米多高的圍牆,牆那邊是另一個小區,另一邊是一棟孤零零的磚石結構的樓房,快走到路的盡頭,對麵拐角黑暗處閃出一個禿頭男人,男人晃晃悠悠的直衝蕭晴走過來,在擦身而過時突然向她伸出雙手朝她胸部襲來,本來就覺得對麵來人不對勁的蕭晴,本能的大喊“抓流氓啊”並用書包擋了一下那人的手,對麵的禿頭男人沒有想到被襲擊的女孩會有這樣的膽色,竟然嚇得落荒而逃,逃跑的時候還被自己的腳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

事出突然,在蕭晴帶著點炫耀的將此事告訴父母時,閱曆豐富的姚玉蘭和蕭建國夫婦著實嚇出了一身冷汗,極少申斥女兒的蕭建國嚴肅的對女兒說:“姑娘,你知道這有多懸嗎,那壞人但凡要帶著把家夥,還有你命嗎?”

從此之後,每天蕭晴下學都會由姚玉蘭或蕭建國輪流接送,直到某天來接蕭晴的蕭建國在女兒下學的車站遇到了騎著輛破自行車路過的羅北笙,見到蕭家父女,羅北笙得知了一切。

“叔,怎麼是您來接蕭晴啊”。

“嗨,這不是小晴前些日子晚自習回來晚了,在南邊那夾道那兒遇上流氓了嗎,你說我家這閨女,也不知道害怕,就那麼一嗓子,……幸虧把那流氓嚇跑了,小羅,你說她是不是傻啊,閨女不是我說你,這要是出點啥事,讓我和你媽可咋辦啊!”

“啊!”得知了一切的羅北笙也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哎呀,爸,你在這兒跟他說這個幹嘛!”她明顯還記著之前的事,鐵青著臉往前走。

“蕭晴,那人沒把你怎麼樣吧,你沒受傷吧?”羅北笙關切的上下打量著女孩,跟在她後邊追著她問:“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

“……”蕭晴看著羅北笙帶著點期期艾艾的關切,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勞你關心,我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蕭晴把“沒有關係”的“沒”字說得特別重,仿佛要與之做一番切割一般。

“姑娘,別這麼沒禮貌,跟同學好好說話”。

“我說了有用嗎,都這麼多天了,你是想報警啊,……還是找那人揍他一頓,姓羅的,你不用打工嗎,我是你什麼人啊,用不著你在這貓哭耗子。”說著女孩就紅了眼眶,積攢了這麼多天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爆發出來,其實她不是矯情的人,她從一開始就明白,羅北笙家裏有困難,他是去打工,但女孩嘛就是單細胞生物,一個小小的心結就有可能是促使她失去理智的致命一擊。其實,蕭晴氣得不是別的,是這個男孩連一句交代的話都沒有就消失,是這個人什麼事都放在心裏不說出來,在她的概念裏:朋友是什麼,朋友就是我拿你當朋友,你有難,勾勾手指或一個信號,我就會來幫忙,是朋友就要傾囊相助,就要兩肋插刀,你有困難,說出來我替你想辦法,但你要不拿我當朋友,我的事兒就跟你沒關係。

“爸,羅同學,你們聊,我先走一步了”說完笑笑,轉身大踏步離開了。轉身時她輕輕擦去了眼裏的淚水。

“蕭晴,我不是……”

“小羅,讓她冷靜冷靜。”蕭父攔住了羅北笙要去追的腳步。

“我這丫頭,什麼都好,聰明,善良,可就是脾氣強得很,凡是認死理兒,道理她都明白,可就是到自己那兒,就是想不明白,你得讓她自己慢慢消化,自己轉過這彎來。”

“叔叔我……,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現在還不能給您和晴晴什麼承諾,但等我有能力,我一定……”羅北笙期期艾艾地說。

蕭父搖了搖頭,又拍了拍羅北笙的頭,大手在羅北笙的脖子拍了拍,歎了口氣正色道:“孩子,別保證,也別做什麼承諾,未來怎樣,誰也不知道,誰也保證不了,但有一條我要對你說清楚,你們要真有以後的話,要是對我女兒不好,讓她傷心,我饒不了你。”

“我向您保證,您看我行動吧。”

傍晚的蕭家,燈火通明,在蕭晴臥室,蕭晴像個雕像呆坐在那一動不動的已經有十幾分鍾了。回到家她就一直坐在自己臥室的椅子裏發愣,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說話,母親叫了她好幾次都晃然不覺,直到父親敲響了她臥室開著的門,進來,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蕭建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寶貝兒,想什麼呢,來 跟爸說說。…….”

“沒想什麼……”女孩換個方向背對著父親繼續發愣,聲音帶著哽咽。

“爸爸給你變個魔術,你看,哎。”蕭建國象變魔術似的,把手從身後拿出,手裏是一個的鼓鼓囊囊的信封,那裏麵是幾張百元大鈔。

蕭父笑道:這是春節那會兒小羅托我還你的錢,我都不知道我姑娘還是個急公好義的人,可小羅跟我說:知道這錢是你拿的,他特別感動,但這錢他不能收,再難也不能花你的錢,有些事,終歸要自己去解決,別人幫不了他……,小羅是個不錯的孩子。那個……你學習吧。”蕭建國欲言又止,拍了拍女兒的頭,站起來走出了房間。

“……”蕭晴沒從自己的情緒中完全解脫出來,就被老父親的一番話成功帶懵了,什麼叫“不錯的孩子”。老爸你這是什麼情況,看到桌上的信封裏的錢,拿在手裏,數了數,1000元。羅北笙他這是還她替他外公墊付的醫藥費嗎?這麼想著,她心中對這個男孩產生了一些敬意。也理解了他的艱難。

手裏拿著錢,她做了個決定,她有個慣性心理:既然給出去的錢,就不是自己的了。事已至此,蕭晴想:走,花錢去,媽的!不花白不花,她媽的!這是老娘自己的錢,平時想買的直接買了,給誰省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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