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是我自私,隻想讓你接受往外,我要不那麼自私,你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
病床上的女人依舊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一樣,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嘴上戴著呼吸麵罩,麵罩上的水汽一下變成水霧,一下又變得清晰,還表明她還活著。
病房的門開了,蕭晴的主治大夫進來,羅北笙連忙上前詢問,“大夫,她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這都一天一夜了,她為什麼還沒醒過來啊!”
“不好說,她停止心髒停跳的時間過長,現在不好說,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也可能會睡一段時間,這得看病人的生存意誌,家屬平時要多跟她說說話,刺激一下她大腦皮層的運動。”那個大夫低著頭道。
“但願能有奇跡發生吧!”
羅北笙不相信這殘酷的事實,他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
那大夫過去拍拍羅北笙的肩膀,“羅醫生你這樣不行啊,嫂子這一睡下去,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要做好長期的準備。”
羅北笙沉重地點點頭。
晚上,五點多鍾,匆匆趕來的蕭曉雨和安傑進了病房,安傑推了推,趴在病床邊的羅北笙,“姐夫,你醒醒。”
“你倆來了,坐,坐!”羅北笙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睛道。
“她怎麼樣?”蕭曉雨道。
“你倆也看到了,她就一直這麼睡著,一點沒有要蘇醒的跡象,象個……睡美人似的。”
蕭曉雨忍不住道:“姐夫,你可不能這樣,我姐遲早會醒過來的,你也得挺住了啊!”
“我知道,我會好好的。”羅北笙心不在焉地道。
安傑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道:“姐夫跟你說個事,前些日子,我姐在我那裏寄存了些東西,我剛剛都搬到你家裏去了。你回家就明白了。”
曉雨看著羅北笙的眼神複雜,他繼續道:“我剛才找了大夫問了,今天我跟安傑兩人倒班,我前半夜,他後半夜,你先回去洗洗澡,刮個胡子,你看你的臉都憔悴成什麼樣了,我姐要知道了會心疼的。”
羅北笙動情的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女人依然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裏,他隻好搖搖頭。
“好,我回去睡一會,對了,我家老二怎麼樣了?”
“姐夫,別擔心,我跟媽已經把他安置在醫院保溫箱裏,估計等他退了黃疸半個月就可以回家了,但願到時候我姐能醒。啊,明天我媽來,去找個護工。”曉雨看了看病床上的姐姐擔憂地道。
“嗯,那就勞動你了,月嫂我之前就雇好了,等孩子出院,麻煩咱媽幫我看著點孩子。”
“行,沒問題。我跟媽說。”曉雨道。
十分鍾後,羅北笙回到家,進門的那一刻,看著堆滿沙發和椅子上的男士西服、襯衫、鞋帽還有少兒的服裝鞋服,他完全愣住了,蕭晴這是買了多少東西啊!
“媳婦,你這是做什麼啊。”摸著那堆衣服,羅北笙的眼眶立刻紅了。
“堆這麼多,也不知道你買了多少。”羅北笙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走到沙發上把衣服往邊上推了推,坐下,看了眼周圍的衣服鞋帽,成人的那部分自然是買給他的,幾乎都是他喜歡的那些款式,西服、襯衫、長、短T恤衫、牛仔褲,鞋有皮鞋、運動鞋,還有平角褲、秋褲秋衣。
且幾乎每個款式都買了兩件,襯衫她數了數幾個淺藍、白、黑色等基礎款,他常穿的顏色竟然有十四件。如果一天換一件,夠穿兩周的。
少兒服裝部分也是,他用手在沙發上拿起一條兒子的新長褲比量了一下,兒子目前的腿長他大體知道,他發現比兒子現在的褲長要長出一小段來,不過現在兒子在長身體,相信過不了時間,這條褲子就合適了。
羅北笙挪動身體起身的時候,一封信從一堆衣服裏掉出來。他拆開信封,裏麵有兩張紙,一張是寫給他的信,還有一張寫著一些注意事項之類的。那封信是寫給他的。信上蕭晴的親筆信。
親愛的羅北笙: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謝謝你給我的溫暖,也感謝你把繁星和老二熙城帶到我身邊,我不後悔生下孩子,如果下次讓我選擇,我可能還會如此選擇,隻是我以後不能陪他們長大,老二將來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但老大繁星比較內向,靦腆,但這孩子心地純良,希望你能照顧他們兩個長大,如果不能也不勉強。你將來可以將他們交給外婆來養。
另外我給孩子們存了一筆教育經費,卡在*****放著,密碼你我都知道的。
蕭晴 上
至於另一張紙,上麵寫著繁星喜歡的食物,對什麼食物過敏。還有一些孩子生活上的小習慣。比如蕭繁星早上喜歡聽著小說或法治講座刷牙,喜歡咬筆頭等。還有叮囑羅北笙定時帶蕭繁星去耳鼻喉科複查聽力等。
羅北笙又檢查了沙發周圍,確認沒有遺漏,才悻悻地道:“寶寶,你對我難到就隻有這一句話嗎?”
羅北笙看著那封信苦笑,對兒子的事如此細心,這女人是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