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白:“……”
早不醒晚不醒,他怎偏偏這時候醒了?
不過她不慌,兩手叉腰。
“難道我說錯了?哼,都怪你輕敵,若不是青霜她們,我們已去見閻王了。”
陸豈揉揉額角。
他哪想得到那人敢使陰招?
暗罵幾句後,他哼笑:“方才你們的話我聽了大半,行,既然你這麼說,那不必跟我了,跟他們去吧。”
融白正有此意,目光灼灼去看顧家兄妹。
“可以嗎?”
“這……”顧青止麵露為難。
“帝女,要不,你再忍忍?”顧青霜眨眨眼。
“我們要去北荒采藥,得路過雁門關,如今雁門關被南玄軍占領,盤查極嚴,帶上你實在不便。”
融白:“……”
她仰麵朝天躺下,捂著臉。
當她死了吧。
陸豈嗤了聲,轉而對顧家兄妹道。
“不過我也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以後你二位有事就和我說,我定當全力報答。”
顧青止淺淺一笑。
火光搖曳。
陸豈頭暈的很,手無意間碰到荷包,更難受了。
就這麼一摸,他就知金珠丟了大半。
他拿起荷包仔細端詳:“今早這荷包還好好的,怎會突然破了個洞?”
融白的指縫張開了一條縫,心虛的偷看。
瞧這洞,像是什麼咬的。
好在陸豈不疑是她,咬牙道。
“南玄人陰毒,這村子的老鼠也學成精了?竟敢咬本將軍的荷包,我饒不了它們。”
融白暗中鬆了口氣。
嚇死她了。
陸豈是個蠢貨……真是好極了。
看出陸豈身體不適,顧青止自袖中掏出一支香,點燃後,白煙升空,藥香蕩開。
“將軍,先睡一會吧。”
“嗯。”陸豈靠著石壁合上眼。
才有了睡意,身前有了動靜。
他睜眼,看見融白抓著他的衣擺爬到膝上,熟門熟路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好。
“看什麼?”她扯過他的大氅,給自己蓋好,“睡覺。”
雖說融白如今與常人不同。
可如此舉止,未免也太親密了。
非禮勿視,顧青止移開目光。
陸豈倒已習以為常,將就睡了一會,醒來時天色初曉。
腿上軟乎乎的一個團子,像一個小火爐,陸豈手癢撥她玩,被她迷迷糊糊拍了一下。
“唔,別鬧……”
暗色中。
融白平日那雙顧盼神飛的杏眼閉著,融白肌膚瑩白如玉,少了鬧騰勁,更顯眉目如畫。
鬼使神差一般,陸豈半天沒移開目光。
平日不覺。
如今才發現,她是有幾分姿色的。
他想著,突然生出幾分惋惜。
可惜了,好好一個姑娘,偏長了張嘴。
大軍翌日才到廢村。
短短一夜,寧朝像憔悴了幾歲,有氣無力的喊了聲將軍。
陸豈挑眉:“怎麼了?”
寧朝欲言又止。
一道又尖又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將軍,你擅自丟下大軍,該當何罪?”
是那個太監。
太監名叫喜福,這時下了小轎,趾高氣揚地走近:“待我修書一封,稟明了皇上,定要治你的罪!”
袖兜裏,融白雙眼放光。
這陸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