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仰慕!”我更正,“堅毅,自律,剛強,正直,冰冷的外表下隱藏著火一樣的熱情……”
我在心裏偷偷補充一句:軍綠色的製服下隱藏著挺拔的身軀,致命的誘惑啊!
我對製服的愛啊,又泛濫了。我驀然冒出來倒追吳洋的想法。
“軍人沒你想的那麼好,我還是覺得醫生好一點……”葉正宸大言不慚地說。
我毫不客氣地鄙視他:“嘁,至少軍人紀律嚴明,不會隨便勾搭女人。”
他聽出我在諷刺他,冷哼一聲:“你看見的是他們穿軍裝的樣子,脫了軍裝,一樣是個男人,一樣有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有需求沒關係,關鍵要能自我控製。連自己的生理需求都控製不住,那和動物有什麼分別?”
“有時候,人還不如動物……”他的眼光失去了焦距,思緒也似飄向了遠方,“虎毒不食子,狼行成雙……有些人,為了權力和欲望,連至親都不在乎……”
“你在說誰?”
“很多人。”
他說“很多人”三個字的時候,眉頭深深地皺著。我幫他撫平眉峰,
繼續給他洗頭,一下一下耐心地揉著,順便按壓他的百會穴、太陽穴、風池穴,以舒緩他的情緒。洗完之後,我幫他擦幹頭發,再用手指幫他理順。整個過程,他一直看著我,聚精會神地看著。
“好了,我回去給你煲排骨湯,一會兒給你送來。”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照顧我啊!”我不著痕跡地抽出手,對他深深地鞠躬,諂媚地笑著,“師兄,這幾個月承蒙你的關照,我感激不盡。”
“你就沒有點其他想法?”
“你放心,我從不敢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一直把你當成哥哥。”“哥哥”兩個字,我脫口而出,可當我嚐試著把眼前的男人想象成親哥哥時,內心湧起一陣亂倫的罪惡感。
我的心猛地一亂,目光在慌亂中四處遊移,忽見一道人影從窗外閃過,穿著迷彩作訓服。
我匆忙跑出門去看,果然是吳洋。吳洋一見我,靦腆地一笑,酒窩深嵌在臉上:“馮哥說他有事,讓我自己過來拿藥。”
“哦,你等一下。”一看見他的軍裝,我的腦子就有點遲鈍,什麼都沒想,直接進門拿了藥給他。
等他走遠我才追悔莫及,這麼好的機會,我應該請兵哥哥進來喝杯咖啡,暢談一下理想和人生。
唉!我錯過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本以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吳洋每晚都給我打電話,雖然開場白都是向我谘詢他的病情,可聊著聊著就跑了題,關心起我在日本的生活,弄得我這顆心沒著沒落的。
很多人都說,在國外,孤獨感特別容易讓單身的男女互相萌生好感。我不知道身在異國他鄉的吳洋是否因為孤獨對我有些好感,反正我對他的製服越來越有好感。
某日,初春的風吹過窗前,我站在窗邊一邊幫葉正宸擦背,一邊發呆。
“想什麼呢?我的背都讓你擦掉一層皮了。”葉正宸提出抗議。
我滿心愧疚地放下毛巾,幫他披上外衣,再小心翼翼地幫他穿上:“師兄,你說我跟吳洋靠譜不?他隻在日本培訓半年……”
葉正宸看都沒看我:“半年很久了,泡你這種沒心眼的小丫頭,絕對夠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
我泄了氣,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心事重重地玩著他的袖口:“他想泡我,是不是說明他對我有好感?”
“男人對年輕漂亮的女人都有好感。”
“討厭!”我鄙視地瞪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好色,人家是軍人。”
葉正宸第N遍給我更正:“武警。”
“都一樣嘛!”我小聲嘀咕,“我不挑剔,穿綠色軍裝就行。”
某人懶得理我,專心致誌地瀏覽網頁。我仍不放棄,哀怨地扯著他的袖子:“師兄,你經驗豐富,給我點意見唄。”
“很抱歉,我在這方麵沒什麼經驗。”
“你跟我就不用謙虛了,給我傳授點唄。”我討好地笑著。
“……”某人無視我。
“這可關係到我的終身大事,我把你當親哥哥才問你意見,你不能不負責任啊!”
“我又沒把你怎麼樣,我負什麼責?”
“你,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可是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