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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R模擬室。
“你是說,她的傳輸路線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跑到另一個遊戲世界裏去了?”老板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戴眼鏡員工,嚴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戴眼鏡員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麵情有些糾結:“而且不排除穿到了另一個世界,總之,1號係統出現異常,不受後台操控,可除了所到遊戲世界與另外幾位主播的世界有少許差別外,其他也沒多大問題。”
老板甩甩手:“唉,算了,那還是扔了吧。”
“啊,老板,好不容易湊齊十個人了,扔掉一個?”黃發女子似乎有些不忍心。
老板斜睨一眼:“找十個人本來就是為了有備無患,像遇上今天這種情況,即使有一個係統出故障,另外幾個也能正常運營,那不就挺好的?”
一個員工敲打著代碼,盯著屏幕說:“老板,1號主播不但進入了全新的世界,還把直播間也帶上了。”
“你說什麼?”老板急聲道,邁動腳步走到那員工旁邊,兩眼死死盯著那移動的畫麵。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1號主播的直播仍在進行,而且正常播放在我們的平台上,不僅如此,觀眾們所發的彈幕她也能看到,就連那些喪心病狂、咳咳,花樣百出的選擇題,也在。”
老板看呆了:“這也太神了吧?”
“隻不過我們後台聯係不到她,好像唯一跟她溝通的辦法隻有彈幕。”員工歉然道。
老板一看,果真如此,主播沒有如料進入模擬世界中,居然轉到了另一個……空間?而且非但沒有掉粉,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來觀看。老板心動了,這莫非就是因禍得福?
這時,黃發女子出聲道:“老板,已經遵照您的吩咐,把1號主播扔了。”
老板原本兩眼發著金光,感覺滿天都在掉錢,一聽這話,立馬著急了:“什麼?還不趕快去撿回來!”
與此同時,另一個世界裏,在觀眾和票數的雙重壓力下,楚溶不得不屈從A選項,跟著美男走。
反正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看那年輕男子身手不錯,要是遇上了危險,沒準還能找他擋擋槍呢。
楚溶跟著男子走了,觀眾們的心也跟著飄起來。
“耶,我找到了心中的白月光,主播幫我問一下那美男的名字。”
“美男一看臉就知道是好人,剛才還出手救了主播。”
“他殺牛的動作也好帥哦!”
“你們是不是把牛給忘了?這個時候,主播怎麼不去撿牛肉?市場上牛肉可是漲價了的。”
看著那些話,楚溶眼角直抽,說實在的,那年輕男子相貌的確姣好,通身氣質不俗,但觀眾們怎麼這麼快就判定出他不是壞人了呢?萬一他是隱藏的反派怎麼辦?
但楚溶遇到的觀眾就是這麼單純:“長得帥傷人也沒錯,長得醜嚇死人也是你的鍋!”
這是什麼歪理?
算了,她還是繼續做她的任務吧。現在的偶像劇已經教壞了多少人,看顏值就能辨出好人和壞人了嗎?
楚溶滿腹惆悵的跟在男後麵,偶爾會遭到男丟過來的眼刀,那眼神分明在說你跟著我幹嘛,悻悻然的撇嘴,你當老娘很想跟著你!這不是觀眾給她施壓嘛!但她當然不會將這句話說出口,隻是簡單的笑道:“順路,順路。”
男子冷哼一聲,似乎並不信任她的話。
楚溶埋頭走著,心裏卻在思量,這男子相貌出眾,又是這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想必是一個重要角色,沒準跟著他,就能找到接近太子的機會?想到這裏,楚溶握緊了拳頭,為了獎金,她一定要完成任務啊!
不過這山腳旮旯的,一看就是經濟和文化雙重落後區域,她要想接近太子,總得先出農村啊!
恰在這時,遠遠的跑來一個梳著雙髻的綠衣女孩,氣喘籲籲,一看見楚溶眼睛陡然發亮,又是欣喜又是悲傷,衝過來一把抱住楚溶,嗚咽道:“小姐,我總算找到你了!”
楚溶震驚之際,那原本打算往轉路口走的男子驀然頓足,回過頭來,望向了二人。
丫鬟猶未察覺,喜極而泣,吸了吸鼻子,說:“小姐,就算你有多麼不滿和陳家公子的婚事,和老爺慪氣,可老爺也是為了你好啊,你不知道,你走後,老爺茶飯不思,夙夜難寐,擔心得你都成什麼樣了!”
這話信息量很大啊,也就是說她現在這個身份是某家的小姐,因為不滿父親操辦的婚事而離家出走,還把家人搞得憂思牽掛。
楚溶摸了摸下巴,看丫鬟喋喋不休地講述著,看來這個丫鬟心思還比較單純,很容易就能從口中套出話來。楚溶循循善誘,將丫鬟所提供的信息理了一遍,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她是某家的小姐,母親早亡,由於老爺隻有她這麼一個獨生女兒,所以將她視為掌上明珠,從小被嬌生慣養,囂張成性,什麼事都由著自己來。可就在一天前,老爺和別人家商議了婚事,打算讓女兒嫁過去。可楚溶這個身體的原主並不樂意,但向來疼愛女兒的老爺不知為什麼,破天荒地不尊重女兒的看法,硬是要她嫁過去。女兒就反抗,趁著月黑風高夜離家出走,不知所蹤了。老爺得知後,急得了不得,忙派人去四下尋找,這不,女兒也沒跑多遠,這麼被貼身丫鬟給找著了。
楚溶打量了一下自身,心道怪哉,這個小姐離家出走,怎麼不帶包袱什麼的,比方說釵環首飾啊,出門總不能連錢都不帶吧?這要是餓了,或者遇上什麼麻煩,起碼還能用錢來通融。不過,看那丫鬟堅定的眼神,似是認準了楚溶就是他們家的小姐,那楚溶也不好多說什麼。
丫鬟眼見自己先找到了小姐,立下大功,便迫不及待要帶小姐回去,連拉帶扯的:“小姐,我們快回去吧,不要讓老爺著急了。”
“哎哎哎,別拉著我,我自己能走!”楚溶盡管覺得有點荒唐,但還是被丫鬟的拉扯下,被牽著鼻子走,“對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當然知道了,小姐的閨名動聽之極,記得當年你出生時,老爺可是翻遍了好幾本字典,才取下的名字。”
楚溶心中一動,問道:“是什麼名字啊?”能翻遍字典,一定能斟酌考慮了很久,她忽然有點期待這到底是哪幾個字。
丫鬟躊躇著:“小姐的閨名,奴婢不敢冒犯。”
“這有什麼,我讓你說你就說,恕你無罪。”楚溶裝模作樣道。
丫鬟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小姐,你不知道?”
楚溶瞪著她:“我自己的名字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就是想聽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會是什麼感覺。”
丫鬟半信半疑地看著她,麵對楚溶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神情,隻得慢慢吞吞道:“小姐姓土,名鱉。”
楚溶點點頭,旋即,傻眼了。
姓土名鱉,那不就是土鱉?
彈幕裏的觀眾不忘嘲諷:“這個名字讓我笑出豬叫。”
“這個設定,我給滿分。”
“主播雖然不是地主,但也有個土字,雖然承包不了魚塘裏的鱉,但承包一小塊土應該不是問題。”
這不是在罵人嗎,姓土也就算了,還取這個名字,坑人的吧!啊,她好想不認識這個丫鬟,剛剛說什麼動聽之極,是誑她的吧?她才不要這麼老土的名字!
等等,土鱉姓土,那她的父親是不是也姓土?記得方才那男子向她問路,要找什麼土地主,該不會就是她這個身體的父親吧?
按照套路,很有可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