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金牌殺手(3 / 3)

楚溶咽唾沫,看著男子:“我說我才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兒,我失憶了,你信嗎?”

男子一皺眉,似乎不願再和楚溶廢話,劍逼近了一步:“廢話少說,他人在哪?”

楚溶看了看劍,斟酌了一下,隨手一指:“在那裏。”

男子眉梢一斂,楚溶的目光不經意撞入他幽深的瞳孔中,那裏麵並無任何情緒,有的隻是仿佛來自地獄的陰寒。那眼神,似乎在考究她是不是說謊了。

楚溶張了張嘴,想說一句,可男子已經不耐煩地收回了劍,摘下紗巾,像變戲法似的,手往下一揭,又恢複了原先的黑色男裝。他快速出了屋子,往楚溶方才指的方向去了。

楚溶籲出一口氣,總算打發走了這個瘟神爺。等等,她剛才是不是被看光了?

#那位帥哥別走,你還沒對我負責呢#

#帥哥被我拉進浴室,意外目睹熱血沸騰的一幕#

帥哥,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

楚溶不敢再多想,迅疾穿好了衣服,又從地上撿起一塊金色的牌子。嗯,這色質,這雕刻,好像是純金,上麵寫了一行繁體字:立血閣。以及下方的幾個小篆:金牌殺手,祁夜。

祁夜,好好聽的名字,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他居然是一個金牌殺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本事,前途不可限量。

慢著,她好像忘了啥,楚溶剛剛揚起的笑容在臉上陡然一僵。

她回憶了一番,之前祁夜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個善茬,他渾身帶著冰冷的氣息,幾乎找不到絲毫的人情味。出手狠辣,連一頭發瘋的牛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一逮到她就問土地主在哪,不是來討債的,那就是來殺人的!

楚溶一驚,知道壞事了。

她一邊解除屏蔽,繼續直播,一邊趕緊去找她的那個便宜爹爹,萬萬不能被祁夜給殺了啊!地主要是死了,家裏那麼大的遺產都交給她一個人,她可是很於心不安的!

而觀眾們則有點回不過神,看楚溶急匆匆的樣子,好像發生了大事。就洗澡的那點工夫,他們錯過了啥?

在見到前方隱約有一個黑色人影,依稀是美男的身形,有的觀眾坐不住了,拍案叫好,這麼快已經開始了嗎?

楚溶著急忙慌地要去追趕殺手祁夜,可還沒到半路,附近的一間茅廁就走出來一個發福的大叔,挺著啤酒肚,撇著八字胡,大搖大擺地走出來。楚溶見他這身打扮,大概是個有身份的,她現在急於尋找土地主,也沒工夫管那麼多,一手拽住那發福大叔,急聲問道:“你知不知道土地主在哪?”

大叔看到她時,眼底閃過一絲驚異的光,隨後像是聽不懂話似的,單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楚溶,不說一句話。

楚溶心急如焚,哪有工夫看大叔發呆,使勁晃著他肩膀:“有人要殺他,要是再耽擱會兒工夫,很有可能要出人命了!那個叫什麼來著,祁晚?祁暗?不對,哎呀反正就是金牌殺手那個,要殺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土地主在哪啊?”

大叔原本淡淡地看楚溶,忽然在這一刻臉色煞白,神情大變,瞳仁深縮,嘴唇哆嗦著,目光直直盯著楚溶後麵的方向。

楚溶隻當剛才那句話震懾住了大叔,立馬抓著大叔的胳膊說:“事不宜遲,你還是快點帶我去見土地主吧,要不然出了人命可就真的不好了。”

大叔眼神裏布滿恐懼之色,兩隻腳仿佛釘在了地上,任憑楚溶怎麼拉拽都扯不動。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啊,那個祁也不曉得有沒有找到土地主。”

“祁夜。”後方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對,是叫祁夜!”楚溶被提醒,咧開了嘴,笑逐顏開,然而在轉身的一刹那,目光陡然凝住,整個人呆如木雞。

祁夜好整以暇地抱著劍,一雙粹滿冰寒的眼眸射出無情的光,他的目光越過楚溶,盯向了大叔,唇角一勾:“土地主?”

大叔虎軀一震,滿眼不可詫異:“金牌殺手祁夜的身份竟然就是你?”

祁夜低聲一笑:“是啊,很多人都沒想到,畢竟論理來說,我是滄南國最不缺錢的那一個,可我就是想賺外快,就是喜歡殺人啊。”

楚溶聽著一臉懵。

莫非她後麵的大叔,就是土地主本人?哇,“父女”相見,儼然陌生人,這也太尷尬了吧。那她是不是該叫這個發福大叔一聲爹爹?楚溶抖落了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有點開不了口。

而且範佟之前是怎麼說的,父親擔心她寢食難安,瘦了不少,可楚溶看著這土地主分明胖得很,就是十天不吃也餓不慌!

“哈哈哈,主播好萌,急著找地主,地主剛上茅廁,就被你逮著了。”

“美男就是殺手祁夜?殺手這個身份,我喜歡。”

吃瓜群眾們日常看戲,在彈幕裏發評論。

土地主神情凝重:“凡是見過你的人都死了,以至於這世上幾乎沒有一個人知道你是何模樣,也無人查出你的身份。隻是我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到頭來,我會死在你的手裏。”

祁夜笑道:“你知道就好。”

金牌殺手祁夜,也就是立血閣閣主,在滄南國大有名氣,實行任務時從來沒失手,但也一般不會親自動手殺人,平常的小單子他通常都是讓自己的屬下代勞,隻除非是遇上什麼棘手的人物,或者賞金高的,他才會親自行動。

土地主說:“老夫自認為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居然會勞煩閣主大人親自動手,倒真是惶恐啊。”

祁夜笑了笑:“土地主過謙了,這事我本來也覺得沒必要大動幹戈,可是雇主指名要我親自動手,我也是沒辦法啊。”

土地主瞳孔細縮如針:“原、原來如此!”他仰天悲笑道:“我原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沒想到他從來都沒信過我,直到現在,也還想要讓人殺我!”他忽地轉頭看楚溶,那目光凝重至極,幾乎讓楚溶如芒在背。

楚溶茫然地瞧見土地主朝他擠眉弄眼,大概猜到是作為父親的他希望自己能逃跑,可是這裏她又不熟,跑的再遠隻怕也會被祁夜追上。

這時,選擇題又來了:

土地主希望你能想辦法救他,你想怎麼做?

A.大喊救命

B.裝傻

C.和殺手搏鬥

D.假作中暑

啥,希望她能想辦法救他?原來不是希望楚溶兒能逃跑,是自己求救啊!這個父親,當的還真有點……

“地主太自私了,正常的父親在這個時候都是自己墊底,讓楚溶兒先逃。”

“是不是我多想了?剛剛地主不是在向主播眉目傳情?”

“主播要想清楚哦,與其幫壓榨農民的地主,還不如投靠帥氣的殺手。”

“但願殺手不會遷怒主播,主播萌萌的,最適合裝傻。”

得,觀眾們都讓她裝傻了,一致選B,那她也沒辦法,隻好……楚溶輕咳一聲,裝憨:“爹,你眼睛抽筋了嗎?”

土地主差點被楚溶給活活氣死,自己怎麼生了這個一個智商下線的女兒,他發的求救信號她沒看懂嗎?算了算了,還是他親自動手吧。

土地主氣運丹田,剛大大吸了一口氣,對麵祁夜已經拔劍出鞘,緊逼而來:“那些丫鬟奴才都被我解決了,就算你喊破天,也沒人能來救你。”

更何況,從來沒有一個能從他這個閣主這兒搶走買賣的。

土地主岔了氣,連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