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楚溶的目光太過於灼熱,正入睡的祁夜悠悠睜開眼,說道:“我看,你是不打算讓我睡了。”
偷看被抓了個現形,楚溶說:“我……這不看你看不夠嘛。”
祁夜打了個哈欠,拍拍楚溶的臉:“行,你想看就看,給你看個夠。”
他說著,又睡了過去。
楚溶耐不住,側身躺在他旁邊,一手撐著頭,斜斜望著他,隻不過這姿勢略有些猥瑣。
半晌,祁夜又一度睜眼:“小楚。”
“嗯?”楚溶迷蒙著。
“你還要看多久?”
“不是你說給我看個夠嗎?”
“可是你打擾到我睡覺了。”誰願意睡覺的時候,旁邊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你,就好像一頭餓狼盯準了一隻烤全羊。
“好好好,我不看你就行了吧。”楚溶別開眼,真別指望這家夥能解風情,別的小說男主角那可是巴不得女主角能一直看著他,祁夜倒好,她多看了他會兒,他居然發牢騷了。
真是的,你眼睛都閉上了還能感覺到我在看你?你裝了紅外線感受器啊?
祁夜在心裏一歎,伸手觸到楚溶的肩膀。
楚溶身子一僵,而後整個人都跌入他的懷中,他的雙臂環抱在她的小腹上,壓著頷下的烏發說:“睡吧。”
“哦……”楚溶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閉上眼之前,還順手牽羊地抓了他一把頭發。
祁夜看著睡相很不老實的楚溶,輕歎一聲,將外套披蓋在她身上,而後一同入睡。
有時候,不是他想抑製,隻是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時刻透著危機,真的不適宜。
而另一邊,太傅蛻下了長久的男裝,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女子服飾,提著一個裝了紙錢的籃子在街上行走,打算去墳邊看望兄長。
結果,她在半路上瞧見了一幹人等,其中為首的是太子柴崈,他竟然不好好做功課,跑出皇宮!
太傅心中一急,擔心被柴崈認出她是女兒身,忙抬起袖子掩住臉,低著頭,挨著人群從柴崈旁邊經過。
可惜,緣分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有時候你不想接近,偏偏在無意的時候意外看到,有時候你很想觸及,卻長久都沒有機會。
柴崈本來東張西望著,忽然看見人群中有一個弓著背,垂著頭的女子匆匆走過,小腳走得飛快,大半麵容被掩住,可仍遮擋不了那滿身的文化氣息。俗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柴崈本人雖不會讀書,但很喜歡會讀書的女子,乍一見到這個儒雅的女子時,仿佛被半空的丘比特射了一箭,腦門一熱,指著那女子說:“你們快把那位姑娘請來,本太……本公子要見她。”
柴崈身後的下人都以太子為馬首是瞻,太子說的話就如同聖旨,他們立刻擠開人群要去捉拿那女子。
柴崈急得直跺腳,又擦了把口水:“別驚擾了百姓,哎,別嚇著她!”
太傅本行色匆匆逃走著,誰知道身後有人來追趕,以為自己露了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長裙就跑。
她一跑,後麵的人也跟著跑,這鬧哄哄的場麵,一下衝開了好幾隊人,還弄翻了幾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