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紅輕笑著加快了腳步，嗲聲嗲氣地對林成方說：“這位大哥，我自己選個姿勢唄。你說，我是依偎在你懷裏好呢？還是摟著你的脖子好呢？”
這回林成方真的有點兒吃驚了，下意識地退了半步：“還真有找死的！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鬆手了！”
“34、33、32……”一旁，付曉峰“饒有興趣”地讀著林成方胸前的定時秒表顯示屏。
“給老子站……”
林成方一句話還沒喊完，羅紅的手猛地一抖，一道寒光閃過，飛刀的刀尖伴隨著一陣厲風直接紮在他揚起的右手拇指上。
電光火石之間，羅紅已經飛身撲上前去，左手緊緊抓住林成方的右手用力一擰，右手同時代替林成方按住了起爆器的按鈕！
如果將整個過程用“慢鏡頭”回放一遍的話，所有的觀眾都將看到這樣一幕特寫畫麵：羅紅的飛刀精準地刺中林成方的拇指指甲，刀尖按壓之下，遙控起爆按鈕猛地下壓，緊接著，遙控器脫手的一瞬間，羅紅接住，拇指按了下去！
林成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歐陽凱的掌刀已經砸在他的頸動脈上。
“27、26、25……”付曉峰第三個出場，飛身撲到倒地的林成方身上，一邊讀秒一邊快速拆解著炸彈，“刀姐，快給我錄下來呀！回去得跟獸夾顯擺顯擺呢！
“22、21、20……”
羅紅苦笑著掏出手機。
付曉峰讀到“17秒”時，顯示屏上的數字停了。
“錄了嗎？”付曉峰手裏扯著一根導線，滿臉期待地扭頭看著羅紅。
“最後這句錄了，就是‘錄了嗎’這句。”羅紅衝他揚了揚手機。
“唉！”付曉峰失望地將導線扔在地上。
“來了來了來了……完事兒啦？”比付曉峰更失望的是一溜煙跑回來的羅強。
“沒完事兒呢！”歐陽凱安撫地拍拍小舅子的後背，“獵叉，把他扛上車。通知郎中，起床幹活兒！”
2
東江市公安局的法醫解剖間裏，郎中忙碌於他的實驗儀器之間，歐陽凱等人坐在一旁，關注著郎中的一舉一動。
平台上，注射了麻醉劑的林成方一動不動地昏睡著。
“邪了！”郎中嘴裏發出一個多小時內唯一發出的聲音。
歐陽凱“謔”地起身，走上前去：“怎麼回事？”
郎中沮喪地轉回身，望著圍過來的眾人，指了指化驗儀器：“我想找的東西全都沒有了，隻剩下少量的乙腦病毒。”
“郎中，你小子別瞞了！老實說，你到底想找什麼東西？”歐陽凱不滿地問道。
郎中不回話，愣愣地站著，凝視著歐陽凱等人。
“郎中，你倒是說話呀！發什麼呆呀！”羅紅耐不住性子，焦急地催問。
郎中徹底轉過身來，示意大家坐下，眾人莫名其妙地跟著他坐到靠牆的椅子上，郎中拽了一把椅子坐在眾人的對麵。
在四個人期待眼神的注視下，郎中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開口了：“我一直沒跟你們細說，是因為我害怕。”
“你害怕什麼？”歐陽凱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天才同事。
郎中凝視著歐陽凱，正色答道：“我害怕我的發現印證了我的猜測。”
歐陽凱一愣。
郎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找的是一種特殊的病毒，一種人工組合的病毒。當然，從嚴格意義上說，它還不能完全稱之為病毒，因為這種病毒沒有單獨的結構組織，而是以一種特殊的形式寄生在普通的病毒之內，比如乙腦病毒。”
“那這種病毒到底有什麼可怕之處呢？”羅紅問。
郎中站起身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人的大腦之所以會產生思維，並且通過神經傳導指揮著身體的行為，靠的就是腦細胞運行中產生的腦電波。這種病毒其實就是一個可以發射微弱電波的東西，它所發射的微電波可以幹擾甚至破壞原有的人腦腦電波，但是……如果有人將這種電波加以控製、操縱的話，那麼所有被這種病毒侵入的人就會變成一個肉體的機器人！”
說到這，郎中的聲音戛然而止，歐陽凱等人也愣住了，隨即陷入了沉思。
旁邊，付曉峰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掌上遊戲機。
“郎中哥，你不會是在給我們講科幻片的情節吧？”羅強不由得站起身來。
郎中搖了搖頭：“我再給你們舉個例子：在農村，我們經常會聽到一些詭異的事情，說某個人被蛇或黃鼠狼、狐狸等等的靈物給‘迷’住了。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像極了這些動物，說話也不著邊際，好像在替這些動物說話。這種現象許多人稱之為迷信。但是，這種現象又確實發生過，無數人真切地看到過。
“究其原因，其實就是這些動物的腦電波在某種特定的環境或際遇下侵入了人體大腦，篡改了人體原有的腦電波，使一個人有了這種動物的思維。這種現象是偶然的、自然發生的，可是我說的這種病毒的確是人為的！”
說到這，郎中起身，從眾人麵前走過，目光卻望著房頂，像是在構思一個劇情：“有人製造了這種特殊的病毒，將它們與乙腦病毒結合，之後通過一種方式將病毒侵入要控製的人體內，病毒在人體中繁衍，並且隨著血液循環進入人腦中。而這個製造病毒的人通過特定波段的雷達裝置，與這些被控製的人體內的病毒達成聯係，再用電腦操縱這些病毒，進而達到控製人腦思維和行動的目的！”
聽到這，連歐陽凱也忍不住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望著郎中：“郎中，這事兒有那麼恐怖嗎？”
羅紅也一臉的震驚：“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這種人工病毒會隨著乙腦病毒的傳播而傳播，傳給誰，敵人就能控製誰，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那就得看他們對病毒的控製能力達到什麼程度了，如果達到像我說的這種程度，我就一點兒都沒有危言聳聽！”郎中一臉的嚴肅，又望著歐陽凱，“獵槍，所以我昨天一直瞞著你，就是想找到確實的證據之後再告訴你，這事兒太大了！”
“你的意思是，你找到證據了？”歐陽凱睜大眼睛問道。
郎中點點頭，指著林成方說：“我剛剛抽取他的血液和組織樣本的時候，分明發現了他體內的那種病毒。可是當我準備對這種病毒進行提取、化學分析的時候，突然發現這種病毒正在快速地消亡，速度超乎我的想象。到現在，在他的身體裏，我連一個完整的病毒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