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喪魔之亂(2 / 3)

黑暗中,王慶的眼中透出野獸般恐怖的目光,臉部扭曲變形,牙齒因過分用力而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卡住羅強喉嚨的雙手也越收越緊!

羅強已經窒息,眼前一陣發黑,他最終放棄了試圖掰開那雙鐵鉗一樣的大手的努力,轉而用自己的拳頭不斷攻擊王慶的肋部。

拚死掙紮的羅強,力量同樣大過尋常之時,黑暗中他的鐵拳不斷地砸在王慶的肋骨上,他甚至可以聽到肋骨根根折斷的聲音,可是王慶似乎不知道疼,卡住他喉嚨的雙手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

最後關頭,羅強隻能用上了最不光彩,但是唯一有效的一招——裝死。他停止了一切反抗,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具被掐死的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王慶終於鬆開了羅強,接著將自己的雙手緩緩地平攤開,忽然握拳,伴隨著一聲野獸般的嚎叫,那雙拳頭砸在了他自己兩邊的太陽穴上!

就在羅強發出第一聲喘息時,王慶已經完成了對自己的最後一擊,如布袋般倒在地上……

在羅強的記憶中,他還從來沒有距離死亡這麼近過,即使是在301特訓期間,他被歐陽凱逼得幾乎到了絕路,也總是心懷著希望。

隻有這一次,他感覺到了絕望,原來裝死與真死之間真的隻有幾秒之差。所以,當羅強見到匆匆趕來的羅紅和歐陽凱時,突然有一種想大哭一場的感覺。

3

江城市公安局審訊室內,嚴平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冷汗從額頭淌下來,又與淚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直往下淌。

歐陽凱坐在嚴平的對麵默默地注視著他,語氣中充滿了耐心:“嚴平,你不用有那麼大的壓力,好好想想,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越有條理越好。”

一旁,羅紅對著筆記本電腦,手放在鍵盤上。

“陳露……真的死了嗎?”嚴平瞪大眼睛看著歐陽凱。

“這是你第六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歐陽凱微笑著地點點頭,“我再次確定地告訴你她已經死了,摔得粉身碎骨。”

“這個女魔鬼!”忽然,嚴平站起身來,近乎於咆哮地怒吼著。

“嚴平,坐下說。”羅紅把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冷靜下來。

嚴平頹然坐下,雙目緊閉,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幾分鍾後,他長長地籲了口氣,睜開雙眼,目光空洞地望著歐陽凱和羅紅身後的牆壁,陷入了對往事痛苦的回憶……

陳露是三年半前到診室來工作的,當時我挺納悶的,覺得一個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醫學女碩士到我們這個監獄裏的小診室來工作,這事兒不那麼靠譜。

我一開始就問過她這個問題,當時她給我打了一個比喻:如果一個醫學女碩士自願到監獄診所工作難以被人理解,那該怎麼理解那些到邊遠鄉村支教的大學生們呢?我聽了一笑了之,沒怎麼往心裏去,人各有誌嘛!

不管怎麼說,一開始陳露給我的印象非常好,她人長得漂亮,性格又開朗,專業技術沒得說,還很會說話辦事,整天主任長主任短地圍著我,不怕你們笑話,我心裏甚至對她產生過那種幻想……

不光對我,她和診室裏另外兩個醫生蔣一洋和馬玲玲的關係也處得很不錯,甚至還幫助兩人化解了彼此的矛盾,我們診室那段時間十分和諧。

但是,這種和諧隻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有一天馬玲玲跟我反映,陳露在給病人打針、輸液時,私下裏會將一種自己配製的藥加入注射液裏。這事她做得很隱秘,但還是被馬玲玲發現了。

我覺得這事不太正常,就找陳露去核實,陳露極力否認這事。我當時也隻是聽馬玲玲說說,並沒有真憑實據,也就沒有深究。

可是,這事才過去不到半個月,馬玲玲就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一輛沒有車牌的大貨車直接從她身上碾了過去,肇事者至今還沒有找到……

事後,如果陳露沒有找我,我也不會覺得馬玲玲的死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是一個晚上,我下班後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輛麵包車忽然停在我身邊,幾個大漢衝下來不由分說地將我架上車,拉到了荒郊野外。

在那裏,我意外地見到了蔣一洋,接著陳露出現了。此時的她與診室裏那個開朗漂亮的女醫生的形象大相徑庭,更像一個隻有在電影裏才能看到的女特務。她明目張膽地告訴我和蔣一洋,馬玲玲的死是她一手策劃的,原因就在於馬玲玲發現了她的秘密。

我和蔣一洋都不知道陳露手裏的那種液體是什麼,她隻告訴我們是一種用來試驗的“新藥品”,對人體無害,而她要試驗的對象就是東江市第一監獄裏所有的犯人。

陳露還威脅我們從此以後必須無條件地配合她完成這個試驗,絕不能出賣她,如果我們不聽話,就會步馬玲玲的後塵。

在死亡的威脅下,我和蔣一洋沒有任何反抗的勇氣,隻能答應了她的要求,當天晚上我倆的銀行賬號裏分別多了一百萬……

之後,陳露利用工作機會不斷地將“新藥品”注射進犯人體內,我和蔣一洋多次發現,但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慢慢地,我們覺得事情也許真的像陳露說得那樣,她的“新藥品”隻是用作實驗,對人體無毒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