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301部門的一個任務小組、兩名紅色獵人奉命與一位情報提供者接頭,卻在任務中遭遇了大劫:遭到不明人員的突然襲擊,兩名紅色獵人全部犧牲。
事發後,整個301部門全力應對,最終隻得出唯一一個結果:相繼殺死兩名紅色獵人的是一個神秘人,而這樁血案至今懸而未決,那個敵人也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你回憶一下,咱們當初犧牲的兩位戰友的情況,是不是與眼前的場景很像?”歐陽凱若有所思地說道。
“哦——”一時間,羅紅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是,“我記得,咱們犧牲的兩位同誌,其中一個是眉心中槍,另外一個就是被一拳擊碎了喉結……這不會是巧合吧?”
“我認為不是!”歐陽凱認真地分析道,“但凡是極專業的殺手,其殺人的風格、手法、習慣動作都有一定的規律可循,這就像武俠小說裏描寫的那樣,不同的門派有不同的武功招數。我剛剛仔細查看了這幾個死者的情況,特別是第二個保安,他喉結上中的那一拳,其力度、角度等所有細節,都跟咱們兩年前犧牲的那位戰友的情況驚人的一致。我也算是個內行人,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巧合!”
“那麼,你的意思是,那群該死的惡魔又死灰複燃了?”羅紅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極有可能!”
“要真是這樣,這個案子咱們算是來著了!”羅紅頓時激動起來,“兩年了,咱們一定要為那兩位戰友報仇!”
“頭兒,有些眉目了,我馬上到!”突然,耳機裏傳來付曉峰有些激動的聲音,歐陽凱的精神不由得一振。
五分鍾後,付曉峰一溜小跑著到了停屍房,後麵緊跟著於震和兩名便衣刑警,付曉峰的手裏拿著一本書,一看到歐陽凱就迫不及待地將書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歐陽凱接過那本書仔細看了起來,十六開本,標明了屬於紀實文學類,書名叫《江城大案》,副標題赫然寫著“江城市20××年——20××年重案紀實”。
“你看裏麵的目錄吧,這才叫無巧不成書呢!”付曉峰難掩一臉的興奮之色。
歐陽凱翻到書的目錄,這下連素來冷靜的他也忍不住驚呼出口!
這本紀實文學分成三個部分,共記載了幾年前發生在江城市的三個大案:馬海華持槍搶劫殺人案、市棉紡廠財務經理馮超貪汙挪用公款並殺人案、王益群特大販毒案!
“楊樹林?”歐陽凱將目光定格在這本書的作者和下麵的作者簡介上:
楊樹林,原名楊平,江城市人,19××年畢業於江南政法大學……××作家協會會員,××政法文學協會資深會員,現為江城市《法製之窗》雜誌社副總編輯……
下麵就是這位雜誌社副總編的文學作品介紹,除了一部官場類的長篇小說外,剩下的幾乎全都是法製紀實文學作品,其中就包括這本曾在某全國性紀實文學獎評選上奪魁的《江城大案》。
“線索是他們兩個發現的。”於震指了指身後的兩名刑警,“根據他們的調查,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的一個重要事實就是:這個楊樹林當年為了完成這本紀實文學,曾多次到市第二監獄對這三個犯人進行采訪。據第二監獄的人回憶,當初楊樹林在采訪過程中,曾多次對采訪過程進行錄音錄像,並詳細查看過三名罪犯的檔案資料。”
“這些都是被允許的嗎?”一直沒吭聲的羅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於震苦笑道:“這個麼……《法治之窗》雜誌是江城政法部門的自辦刊物,楊樹林有這個便利條件,還有就是……這個楊樹林在江城市的司法界絕對是門路諳熟,他是江南政法大學畢業的,老同學遍布司法界……”
“人呢?這個楊樹林,咱們得趕緊找他!”歐陽凱立刻意識到此人事關重大,急匆匆地打斷了於震的“解釋”。
於震卻苦著臉歎了口氣:“唉!人死了兩年多了,車禍,要是沒死,還用你問?我早直接把他帶到停屍房來了!”
這就像沙漠中掙紮求生的可憐人看到綠洲,卻最終發現那綠洲不過是該死的海市蜃樓一樣,歐陽凱激動到極點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
“可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找到點眉目了不是?”於震這話分明像是在安慰歐陽凱,可他自己的臉上卻寫滿了無盡的失望。
“那些視頻、音頻資料呢?”歐陽凱沒有時間失落,迅速思索了一下,接著問道,“人死了,那東西還有沒有希望找到呢?”
“我剛才在半路上就已經派人去《法製之窗》雜誌社了。”於震趕緊接口,“剛才到門口時,我的人報告說雜誌社那邊已經調查完了。社裏的人說,楊樹林當初出版的那些紀實文學並不屬於他在雜誌社的工作內容,所有的寫作素材采集都是他的個人行為,雜誌社不可能存檔,楊樹林當年在單位用過的電腦也早就報廢處理了。楊樹林的住房是雜誌社分的,他去世後那房子單位就收回了。他中年喪偶,隻有一個女兒,現在並不在江城,我也已經派人緊急去聯係了,到時候咱們再調查一下楊樹林當年的遺物去向,看能不能找到點兒什麼……”
歐陽凱歎了口氣,衝於震點了點頭,看來,這位刑警支隊長還真不是羅紅想象的那麼“頹廢”,心思絕對縝密,能想到的他全都想到了。
“還有一件事。”於震頓了頓,又說道,“說到關於楊樹林的車禍,有一個小插曲:當初車禍發生後,楊樹林的女兒曾經到公安部門報案,說他父親有可能死於謀殺,要求公安部門立案調查。”
“結果呢?調查了嗎?”歐陽凱眼前一亮。
“調查了,但是最終沒立案。”於震身後的一位刑警接過了話頭,“這事我當初是經辦人之一,他女兒來報案,說楊樹林有可能是被謀殺,可是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楊樹林是酒後駕駛,自己開車撞到橋上的護欄掉下橋的,根本就沒有肇事方,車檢屍檢的結果也沒有任何異常,怎麼立案?我們當時隻能認為她是無法接受父親突然死亡的現實,主觀臆想罷了,類似的案情我們遇見的海了去了。後來他女兒也沒再說什麼,這事就過去了……”
“得盡快找到楊樹林的女兒。”歐陽凱心頭的疑雲更深了,緊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