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富敏的噩夢(1 / 2)

於文奧走的第二天,富敏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隱隱覺得於文奧是在騙她,他根本不是去找什麼醫院,而是去了考古隊出事的深山。想到於文奧曾經向她一再探問考古隊所走的路徑,她愈加覺得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要清楚於文奧的去向,隻能去問高德建,可是她又不願被人看到自己。雖然她和高德建早就認識,而且非常熟,但是現在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多被人看一眼就是對自己的折磨加重一分。

猶豫了很久,她還是拿起了家裏的電話。

“表嫂好,嫂子找我有什麼事兒嗎?有啥吩咐盡管說,我哥說了,以後你歸我管。”電話裏傳來高德建的聲音和他特有的語氣。

“文奧到底去了哪裏,你肯定知道。”

“知道是知道,可是他不……不是對你說了嗎?”高德建差一點說漏嘴,於文奧臨行前已經再三關照他不能說出自己的行蹤。

富敏當然聽出高德建隱瞞了什麼,她想了想說:“他說他去山裏了。”

高德建果然上當,罵道:“不會吧?這小子不讓我跟你說,他自個兒怎麼就先跟你說了,也太不是東西……不對,表嫂你誆我呢,是不是在誆我?”

“他也許真的是去找醫院了,看來是我想多了。”富敏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沒有必要和高德建饒舌。

高德建嘿嘿笑了兩聲,說:“對對對,我哥是去找醫院了。表嫂您老人家可千萬別擔心,好好修養,這點小病說不定一覺醒來嘛事沒有了呢。”

富敏不想再說話,掛了電話躲起來大哭一場。她為自己淒慘詭異的遭遇哭,為自己慘死的父親哭,也為於文奧前往那個無比恐怖無比可怕的地方哭——他會不會遭遇和自己一樣的噩夢?想到這些,她五髒俱焚。

惶恐不安中度過了一天,這是一個略微有點陰沉的傍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富敏從自己的世界裏拉出來。會不會是於文奧回來了?她心裏激動了一下,慌忙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警服的人,那人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左右,一臉的嚴肅,看到富敏,他神色不變,開口問:“請問這裏是富敏的家嗎?”

富敏點點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警察又說:“那好,富敏在家嗎?我是警察,找她了解一些情況。”

要是換在以前聽到有警察問起自己的名字,富敏也不會當一回事兒,可是自從經曆了那次創痛之後,她變得非常敏感,甚至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及,都不由得悸動一陣。她低聲問:“你們想了解什麼情況,關於什麼的?”

聽到一位七八十歲的老人說話的聲音還這麼嬌嫩,警察臉上掠過一絲詫異,但馬上恢複了原樣,回答說:“她是不是有個叫於文奧的男朋友?是關於他的。”

富敏戰栗了一下,急切地說:“他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您快告訴我,我就是富敏。”

警察臉上再次浮現出詫異表情,他不相信麵前這位“老人”就是富敏,可是看她焦急的反應又不像是裝出來的,隻好重複一句:“你是富敏?”

富敏急切地說:“是……於文奧到底怎麼了?”

警察看了一下手表,說:“你準備一下,我馬上帶你去見他,抓緊時間,車在樓下。”

富敏哦了一聲,轉身拿了口罩戴上,又拿了一頂旅遊帽,然後跟警察下了樓。

一輛警車正靜靜地停在樓下,一個中年警察從上麵下來。他沒那麼嚴肅,臉上還掛著一點淡淡的微笑,看到戴著口罩帽子的富敏跑過來,他有些奇怪,天還很熱,這種打扮確實少見。他轉身將車門打開,溫聲說:“你是於文奧的女朋友?那快上車吧,不用擔心,就是出了點小問題。”

富敏坐到了車後排,兩名警察坐在前排,她一直在忐忑不安地問,於文奧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那名中年警察總是微笑著,不回答,隻說不用擔心,沒事。

他越是這麼說,富敏就越擔心。

警車駛出小區,上了高速,那名警察回頭,微笑著再次安慰了富敏一番,最後問:“於文奧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比如,幹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你不要隱瞞,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對他有好處。”

富敏搖搖頭,說:“我剛剛從外地回來,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您能告訴我他到底出什麼事了嗎?我很擔心!”

中年警察又笑了笑,說:“你不用擔心,我看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再叫個家人過來陪你?”

富敏把身子向前探了一點,懇求說:“我身體沒事,我就想知道於文奧他到底怎麼了?”

警察還是溫言說:“你不用著急,我說了,他隻是出了一點小問題。我問你,他是不是去了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