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蓓蓓身材消瘦,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身體不好,但是卻很有貴族氣質,讓人有一種不敢仰視、心裏不由自主地有點自慚形穢的感覺。她笑著慢慢地走到於文奧身邊,於文奧不知道該怎麼把心裏的一大堆疑惑說出來,緊張地想著接下來怎麼辦。
於蓓蓓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親和力,問:“文奧啊,你是不是去‘係師萬世立天極德宮’了?”
於文奧怎麼也不會想到姑姑會這麼直接,沒等自己說什麼,居然先開口了,而且連招呼都不打。這一下子就說到了正題,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話,隻好點點頭:“我剛剛從那裏回來……姑姑,你身體怎麼?”
於蓓蓓臉上充滿著慈母一般的笑容,用柔和的目光盯著於文奧看了一會兒,說:“嗯,看來你沒事,平安從那裏回來就好。嗬嗬,有沒有被裏麵的東西嚇到呀?”
跟姑姑說了一句話,於文奧就有一種被領導接見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緊張地說不出話來,隻好又點點頭。心想,奇怪,以前她對我們家那麼無情無義,眼見我們家道中落,我該對她有怨氣才對,怎麼看到她之後什麼怨氣都煙消雲散了?
於蓓蓓馬上看到了一旁的富敏,盯了一會兒,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說:“你就是富敏吧?真沒想到能在我家裏見到你。你不用擔心,你是中毒了,很容易就能恢複原來的容貌。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麼認識你吧?嗬嗬,我曾經和你是同事呢,咱倆一起去的大巴山,不過,你肯定是沒見到我。”
富敏茫然地看著於蓓蓓,考古隊的人她不能說都認識,但是每個人都曾有一麵之緣,再見到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這個貴婦人,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不過聽她的口氣,也說自己是中毒了,並且知道怎麼治愈,心裏很是高興。
於蓓蓓接著說:“其實考古隊一共有兩支,我和另外三個人是先遣的一支,我們首先遇到了麻煩……嗯,難道你們沒有看到我給你們留下的‘危險逃命’這幾個字?”
“原來那四個血字是你留下的!可是我爸爸沒有說還有一支先遣隊,也沒有說那些字可能是你們留下的。”富敏不解道。
“嗬嗬,你爸爸自然不會說,他隱瞞你們的事情還多著呢,我們都被他給騙了。其實,他才是最後的贏家,但是我覺得他也許不會開心……”於蓓蓓悠悠地說。
於文奧怕她的話引出富文成那一連串惡心的事情,萬一這些事情被富敏知道就不好了,急忙岔開話題,說:“姑姑,你真的知道怎麼讓富敏恢複以前的容貌嗎?那太好了!”
於文奧知道,自己這個姑姑肯定不簡單,她說有辦法治愈,肯定比關長青和陸成林說的有威信。
於蓓蓓伸手在富敏肩上拍了拍,說:“孩子不用擔心,我有辦法,雖然你爸爸……我們這上一輩的事情,不會牽涉到你們小輩的。”
於文奧聽姑姑又主動提到了富文成,現在也管不了富敏聽到聽不到了,直接問:“姑姑,你們到底在大山裏遇到了什麼?又知道些什麼?我爸怎麼也牽涉進來了?”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於蓓蓓不緊不慢地帶他們走向客廳,臉上一直掛著微笑,雖然他問的問題都很大,也不見她的神情有何波動。
一直進到客廳,於蓓蓓讓他們各自都坐下。客廳非常空曠,沒什麼擺設,卻放著三排高及屋頂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古書。於蓓蓓讓人給他們端上茶,才說:“我這客廳其實就是我的書房,家裏的書太多了,沒地方放,就都放在這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故意顯擺呢。”
等她說完了,於文奧再次重複了自己的問題,於蓓蓓依然靜靜地聽他說完,點點頭說:“你問的這三件事,每一件都夠大的,不過我都能回答你,至於答案你們滿不滿意,相不相信,我就不知道了,嗬嗬。”說著,又笑起來。她的語氣似乎有一種天生的魔力,讓人無法抗拒,不由自主地覺得她說的都是對的。
她停了停,幽幽地開口說:“我們這輩人知道的太多太多了,也該讓你們小輩知道一些事情了,等我們都死了,也不至於將那些事情帶走。說起當年的事情,真的是不堪回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