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年在車裏實在坐不住了,他冒著被暴露的危險,趁著夜色迅速發動車子向前衝去,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在車子急速駛過君悅旅館時,李漢年騰出一隻手,拔出手槍,對準旅館臨街窗戶就是一槍。由於車速過快,前麵負責警戒的特務並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等他們拔出槍跑到街麵上朝著李漢年的車子行駛方向開槍時,李漢年的車早就跑沒有影兒了。
落日的餘暉蕩盡了天邊最後一抹緋紅。靜安寺門口人聲鼎沸、車水馬龍,一個身穿素花小襖的年輕女人挎著個包裹,正在人群中快步行走著,突然,她猶豫著停下了腳步,迎麵走來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一個人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皺了皺眉,腦海裏不斷地搜索著自己的記憶,眼看著這個人拐進了一家旅館,年輕女人猛地想起了自己在哪邊見過這個人。她趕緊跟在這個人身後,走進旅館,看著他上了樓,年輕女人這才走向前台,笑著輕聲招呼道:“掌櫃的,剛才那位先生好像是我的老鄉,問下他住哪號房?貴姓?我怕認走了眼,被人嗤笑!”
“哦,你說王記者啊,他住甲字三號房。”掌櫃的一邊低頭打著算盤,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那是我認錯了,我的老鄉姓張。對不起啊!”年輕女人滿臉歉意地笑了笑,依舊挎著包裹,轉身離開了旅館,在走出大門的那一刻,她回過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旅館的招牌——君悅旅館,然後毅然回轉身,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靜安寺茫茫的人流中。
幾分鍾後,行動隊值班室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一臉鬱悶的管生接過電話,簡單地低語幾句後,隨即麵露喜色,衝著一邊站著的副手鄭大柱叫道:“趕緊給我集合所有的弟兄,馬上跟我去靜安寺君悅旅館抓人!看共黨的打狗隊這回還往哪兒跑!”
“是!”鄭大柱連忙一溜小跑,向門外衝去。
很快,兩輛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般地衝出了保密局上海站的地下停車庫。
此時,李漢年正好陪著膽戰心驚的趙國文走出大樓,向醫務室走去,這幾天趙國文這小子總是魂不守舍的,動不動就叫人在身邊陪著自己,做起事情來也是毛手毛腳的,這回去醫務室就是因為不小心把手給割破了。站在醫務室的門口,李漢年注意到了那兩輛黑色轎車,而車裏坐著的正是管生和他的手下,見此情形,他意識到了不妙,和護士叮囑了幾句後,就迅速跑進了車庫,一把把正在一輛汽車前清洗玻璃窗的小工推到一邊,不顧小工的滿臉詫異,伸手抓過牆上的鑰匙,鑽進車裏,發動汽車後迅速離去。
管生的車子拐了幾個彎後,在靜安寺君悅旅館前停了下來,兩名特務把守住門口,管生帶著鄭大柱,還有另外四個特務拿著槍進入了旅館大堂。
看著這一切,李漢年坐在不遠處的汽車裏,緊鎖著眉頭,心怦怦跳個不停。
鄭大柱和一個特務守在樓梯口,管生和另外三個手下在戰戰兢兢的掌櫃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甲字三號房門口。
管生陰沉著臉,伸手指了指房門緊閉著的房間,掌櫃的趕緊點頭。管生不耐煩地揮揮手,一個特務就把掌櫃的連推帶搡地帶走了。
房間內,王記者渾然不覺,正在專心致誌地拚接著一份特殊的地圖。
房間門把手在輕輕轉動,門被慢慢推開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李漢年在車裏實在坐不住了,他冒著被暴露的危險,趁著夜色迅速發動車子向前衝去,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在車子急速駛過君悅旅館時,李漢年騰出一隻手,拔出手槍,對準旅館臨街窗戶就是一槍。由於車速過快,前麵負責警戒的特務並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等他們拔出槍跑到街麵上朝著李漢年的車子行駛方向開槍時,李漢年的車早就跑沒有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