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書房,窗前擺著一盆潔白的百合,在淡紫色窗簾的映襯下,整個房間顯得讓人心情舒暢不已。剛進房間的鍾向輝頓時被百合淡雅的香氣給吸引住了,他滿臉的陶醉:“漢年老弟,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哪裏哪裏,向輝兄,你現在可是站長的乘龍快婿,該羨慕的應該是小弟我啊!”
鍾向輝無奈地搖了搖頭:“漢年老弟,你太會說話了!”
李漢年微微一笑,指了指麵前的椅子,不再言語。
兩人在藤椅裏分別落座。
聞著淡雅的百合香,品著頭等的碧螺春,鍾向輝臉上戒備的神情漸漸淡去了,隻是始終不開口表明自己的來意,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見此情景,李漢年決定反客為主:“向輝兄,現在就隻有我們兄弟兩個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王光宇今晚被殺了,這件事你知道嗎?”鍾向輝雙眼緊緊地盯著李漢年,嚴密關注著他臉上的微妙反應。
李漢年搖搖頭,顯得很茫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剛才!我剛從現場回來。這件事,你一點都不吃驚啊!”
“我為什麼要吃驚?這種人,死了活該!”李漢年的話顯得輕描淡寫,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鍾向輝淡淡一笑,似乎李漢年的回答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笑過之後,緊接著他神色一正,又問道:“漢年老弟,方便讓愚兄鑒賞一下你從臨訓班德國老師那裏得到的狙擊步槍嗎?”
李漢年麵無表情,沒有開口說話。
“怎麼了,難道漢年老弟忘了當初在臨澧,你可是我們那一期中的出了名的神槍手啊!就連你那把愛不釋手的改裝狙擊步槍也可都是德國教官親自送給你的!一千來號人中就你得了這把步槍,這種榮譽可是羨煞愚兄了!漢年老弟,過了這麼久,你可別跟我說你把視若至寶的那把槍給弄丟了啊!”鍾向輝話裏有話,一臉的調侃。
李漢年依舊沒有吭聲。
門外,安子文焦急地握緊了雙拳,她知道,李漢年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中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緊張。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李漢年突然笑出了聲,“向輝兄,有什麼話你就直截了當地說吧,不要繞彎子,我知道你如果誠心想告發我的話,現在你就不會坐在這裏了。站在我家門口的也不是你的司機,而是管生的人了。”
“你很聰明,我今天來你家,有兩個目的。”鍾向輝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第一,我想再看看你的玉墜!”
李漢年二話不說,立刻伸手從脖子上拉出了那塊貼胸戴著的帶著自己體溫的特殊玉墜,遞給了鍾向輝。
鍾向輝趕緊伸手接了過來,在此同時,右手伸進了自己的胸口,掏出了自己的那塊玉墜,兩塊放在一起,借著燈光,仔細對比查看了起來。
不用再看第二眼,兩枚玉墜除了正中央的字不一樣外,其餘的都是一模一樣,那兩個字連起來就是‘梅茹’,鍾向輝母親的閨名。
“你是小雨?”沉默良久,再次抬起頭時,鍾向輝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淚水,聲音變得沙啞。
李漢年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認我?在臨澧的時候,我和你說起過我的身世,一度我還曾經認定你就是小雨!但是你卻把我否定了,你是什麼居心?”
聽著鍾向輝傷心的責問,李漢年心裏也很難受,但是他不能夠告訴鍾向輝自己不認他的真正原因,相反,他隻能用沉默來麵對自己的親哥哥。
“父親說你會很恨我們,看來真的是沒錯!”鍾向輝喃喃自語,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隨即又急切地問道,“那母親呢?她現在還在天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