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變成貓,還變成了周景原家的貓!(2 / 3)

裴君遙正欲開口,突然“啊”了一聲。

布丁似乎對裴君遙很感興趣,這會兒一個飛撲過去,吊在了她的手上。

裴君遙嚐試著慢慢蹲下,誰知布丁像是有靈性一般拚命地把腿和屁股往上縮,就是不挨地。

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輕笑,裴君遙身子又往下蹲了幾分,周景原感覺她身上好似寫著一個大大的“囧”字。

“不好意思。”周景原趕緊上前揪住了布丁的後頸,布丁認命地“喵”了一聲,爪子卻依舊不放棄,倔強地在裴君遙外麵罩著的防油濺神器上留下了一道口子,裴君遙甚至感覺自己的手背都快被劃破了。

這下她更憋屈了,很好,現在就連周景原家的貓都要欺負她。

裴君遙撇撇嘴,壓下心底的酸澀,站起身,雙手抱臂努力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你們可不可以治,不能的話,我就換家醫院。”

前台連忙打圓場:“治的治的,周醫生可是我們這兒的王牌獸醫,交給他你保管放心。”

“哼。”

裴君遙頗為傲嬌地白了一眼周景原,這次沒有人再上來攔住,她轉身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被留在原地的周景原摸了摸鼻子,想要解釋,可裴君遙又已經走遠,還是氣呼呼的……

02

夜幕低垂,溫酒清吧地處鬧市一隅。

複古吊燈暈開淡淡的暖光,鏽跡斑駁的鐵網隔開小包間,韻味獨特。

“噗!看來周學長還是一點都沒變啊,依舊那麼冷酷毒舌。”聽完裴君遙的講述,蘇蘇下結論道。

蘇蘇還深深記得當年周景原是江大鼎鼎有名的高嶺之花,所到之處都能收獲一批小迷妹。外語係的係花季若曾經為了追求周景原,有一次抱著一大摞資料故意在樓梯絆了一下。資料灑了一地,想請路過的周景原幫忙,結果他當著眾人的麵來了一句:“你自己沒手嗎?”

此事成為笑談,廣為流傳。

裴君遙悶不作聲,低頭晃著酒杯。

蘇蘇忽然感慨道:“這幾年身邊的人陸陸續續從‘小鮮肉’變成‘老臘肉’,就連咱們班號稱‘零死角’的林睿也不能幸免,已是大腹便便。到底還是周學長一如當初啊。

“周學長雖然一畢業就去了美國,但關於他的信息就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回來……”

關於這些,裴君遙是知道的。

有一次她在網上搜了周景原的名字,關於他的信息林林總總,足以彌補這幾年她對他的記憶空白。

裴君遙知道周景原在國外已經是頂尖的馴犬師,圍繞著他的一切,依然如記憶中一般,金光閃閃,難以企及。

蘇蘇:“說起來,我一直挺好奇一件事情,你那會兒不是一直暗戀周景原嗎?但好像從大三的某個時間點開始,你就特討厭他,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當時問你,你也不說。”

裴君遙垂眸。

這種丟臉的事情她能拿出來說嗎?

她裴君遙雖說不是什麼人見人愛的大美人兒,但魅力還是可以的吧。就在她以為自己大學期間要“孤注生”時,卻對周景原一見鍾情。

她終於鼓起勇氣上前表白時,卻聽到周景原對同伴說:“我不想再聽到裴君遙三個字。

“這種空有美貌的……花瓶,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喜歡。”

裴君遙當時年輕氣盛,真的很想衝上去質問周景原,可男生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徑自從她身邊走過,這無疑比任何言語帶來的刺痛都要更為強烈些。

對於裴君遙順風順水的人生而言,需要她鼓起勇氣的機會並不多。

僅這一次,她便將勇氣全部耗完。

說起來,裴君遙一直單身到現在,究其原因還是要怪周景原。她氣哼哼地想著。

“轟隆隆——”

窗外雷鳴乍起,天邊烏雲聚攏,不多時雨滴便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蘇蘇:“不過,雖然周學長人是冷了點,但他對貓是真的寵!他之前在美國是馴犬師,我一個學長去拜訪他,回來時都說想變成他家的貓……”

聞言,裴君遙連忙搖頭:“我可不想。”

她都可以想象那個場景,如果哪天她吃胖了,他是不是會說:“除了漂亮和吃,你還會什麼?”

兩人又掰扯了幾句,見時間不早了,裴君遙說:“我該回去了。”

雨滴從房簷落下來,在水窪裏激起一朵又一朵的漣漪。

和蘇蘇道別後,裴君遙買了把傘朝著公交站走去。烏雲聚集的天空閃爍著紫黑色的閃電,她忽然感覺白天差點被小貓抓傷的手背正隱隱發熱,有股莫名奇異的感覺在蔓延。鬼使神差地,她慢慢抬起頭——

倏忽之間,原本裴君遙所在的地方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雨滴和空氣。

對麵商鋪裏,一個小男孩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眨了眨眼睛,對身旁的中年女人說:“媽媽,剛剛那裏有個姐姐突然不見了。”

中年女人隻當是童言童語,敷衍道:“是嗎?”

電視機裏,精致幹練的女主播說:“本台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地質學家勘測出磁場異常,導致本市各個動物園出現動物暴走以及傷人等情況,請各位市民注意出行安全,以下地區的道路將封鎖路線……”

北京時間晚上12點,裴君遙終於接受了一個悲催的事實。

眼前——

巨型沙發。

巨型茶幾。

巨型哈士奇。

以及哈士奇眼裏映出來的……她的身影。

她竟然來到了一隻貓的身上!

一種四肢矯健,身體柔軟,可能下一秒就臉色大變,朝著你的臉招呼過來,這樣可怕的動物身上!

當然,眼下並不是適合裴君遙悲傷的時候,一隻體形龐大的哈士奇正伸著舌頭,“哈哧哈哧”地圍著她打轉。它的雙眼冒著精光,似乎是發現了眼前的貓有什麼不一樣,下一秒,就興奮地對著她一通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亂舔。

此時此刻任何詞語都不足以描述裴君遙的心情,她大叫了一聲:“喵!”然後憑著身體優勢,飛快地上躥下跳,想要逃開。

而傻兮兮的哈士奇還以為小貓這是在跟它玩耍,撒歡似的跟著她。

“砰!”

“咚!”

公寓裏一片狼藉,該碎的都碎了,不該碎的也碎了。

……

眼看傻狗還在窮追不舍,裴君遙跳上了玄關的櫃子,準備一個飛撲跳上吊燈。沒想到下一瞬間門被打開,她呈大字形撲到了一張臉上。

空氣凝固了幾秒。

裴君遙被那人拎到半空中,與他對視。

當看到麵前熟悉的臉時,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變成貓,還是周景原家的貓!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語成讖嗎?

周景原剛做完幾場手術回來,一身的寒意與疲憊,看到眼前的場景,他更是受到暴擊。

布丁雖然平常高冷了點,但一直很聽話,怎麼今天就像換了隻貓一樣?

周景原無奈地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小貓的腦袋:“乖一點兒,別鬧了,先前回來麵壁思過還沒麵夠是不是?”

裴君遙有些無語。

把家裏收拾幹淨,等到周景原洗漱完畢準備上床睡覺時,已經是淩晨。明明身體疲憊得很,可他卻睡不著,腦海裏總是浮現出今天裴君遙氣呼呼走掉的背影。

裴君遙好像誤會他了?其實,他多麼不想被她誤會啊……

他原本不甚待見她,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忘不掉她了呢?

直到一團肉乎乎的柔軟身軀蜷縮在他脖子處打呼嚕,他的思緒才漸漸鬆散,陷入夢鄉。

裴君遙看著麵前的男人,這麼近的距離,竟然在他臉上也挑不出一顆痘痘。男人的皮膚好到這個份兒上,也太過分了吧?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周景原看,不由得搖著尾巴打起了呼嚕,活脫脫一隻愉悅的貓兒,沒幾秒,她卻忽然僵住——

等等,她為什麼一副很開心的樣子?難道她又死性不改喜歡上這個毒舌男了?不行不行,即使變成了一隻貓,她也要有尊嚴!

“啪”的一聲,裴君遙用貓爪輕輕地在周景原臉上拍了一下,然後昂首高貴地跳上了窗台。

03

也不過是幾個小時後,便到了清晨。

裴君遙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窗台“風餐露宿”了一宿。她一抬貓眼,便撞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

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周景原睡眼惺忪,略微淩亂的頭頂豎著一根呆毛。大概是他平常冷冰冰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裴君遙頭一次覺得他有點冷萌。

周景原伸手揉了揉貓頭:“傻貓兒,不是有窩嗎?”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點點剛睡醒的沙啞慵懶。

裴君遙隻覺得心尖尖一陣酥麻,為了掩飾自己失了貓態,她趕緊撇過貓頭緩緩。

她再一回首,卻又對上一張放大版的俊臉。

男人湊到她麵前,眼睛一眨不眨。裴君遙咽了咽口水,想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出口卻還是嬌嬌軟軟的一聲:“喵!”

裴君遙因自己這麼快便沉溺於他的美色中,有些羞愧……

一旁的周景原卻覺得,這貓不太對勁。

以往的早晨布丁都是麵無表情,或者白他一眼,今天怎麼扭扭捏捏的像個小姑娘?周景原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想查看它的身體狀況。他將布丁放在膝蓋上,翻身,肚皮朝上,然後揉了揉它的膀胱與胃部,發現一切無恙後才放心。

裴君遙渾身僵硬,神情呆滯。

周景原在亂摸什麼?

雖然她現在是隻貓,但靈魂卻還是一個成年女性,啊啊啊!

“難道是因為最近搬家導致精神比較緊張?”

周景原的目光不自覺掠過布丁的全身,一頓——是不是應該給它洗個澡了。

白皙如雪的貓毛上已經沾了不少灰塵……

他鬆開布丁,起身去廁所做準備。

裴君遙在周景原鬆手的那一刻才鬆了口氣,她迅速跑出臥室。客廳裏多了一隻威風凜凜的黑背狗,身上纏著紗布,應該是今天早上才過來的,看見她後隻略略地掃了一眼,看起來沉穩持重,不怒而威。

倒是沙發上半眯著眼睛打瞌睡的哈士奇,一看到裴君遙頓時兩眼冒光,飛撲而來。

“汪汪汪!”

“喵——”

裴君遙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拔腿就往周景原所在的廁所跑,內心苦不堪言。

哈士奇不愧是二哈,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她更清楚。

周景原掃了一眼跑進廁所的兩個小家夥,開口對哈士奇命令道:“坐下。”

毛毛躁躁的哈士奇下意識地坐下。

裴君遙鬆了口氣。結果下一秒,周景原忽然就將她抱起來放在了盛滿溫水的浴缸邊沿。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開始脫衣服,寬肩窄腰、精壯結實的腹肌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