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諾聽著歌,心情大好,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見到這麼大的便宜,就好像平平常常走在馬路上,突然天降餡餅,砸中了她。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可是有瞿述揚提供的免費包養,包吃包河包住,唐諾覺得,她之前所放棄的一切,值了!
不就一本BL漫畫嗎,刪了就刪了,她以後不用瞿述揚的臉收利就是,反正現在有了名氣,作品火了,粉絲上升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唐諾嘴角輕輕勾起,此時清秀的臉蛋在幹淨明亮的燈光下泛著微微的淡光,隻覺前途一片光明,未來不再遙不可及。
傍大款什麼的,真是太棒了!
唐諾恨不得馬上和褚妮分享今天一日之間的變化,她一眨眼,從一個交不起房租的漫畫家升級成了流量小生的“包養”女人,哎喲喲,不要太羞死人哦!
唐諾點開褚妮的會話,才打了幾個字,忽然轉念一想:褚妮是瞿述揚的粉絲,要不我等瞿述揚回家了,和他悄咪咪來個合影,再發給她,準保能饞死她!
唐諾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退出了會話窗口,改去看自己的微博。
由於她刪除了《蟬與你》相關漫畫,引來了一些群眾的吐槽,不少人紛紛詢問為什麼她突然刪了漫畫,也有人對此表示不屑,斥責唐諾不過是蹭熱度。
對於那些唾罵她,或是對她不解的人,唐諾沒有在意,反正她隻要做好自己的事,過上開開心心的生活就行了。
唐諾在聯係人裏找到了沈姐的號碼,撥通後,小心翼翼地說:“沈姐,那個《蟬與你》的漫畫,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電話那頭是一貫自信的語調,沈姐這人最喜歡給手頭上的漫畫家分配工作,說話時總會不經意的帶有頤指氣使的味道:“你還別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你這次突然轉型到BL路線,讓我很是驚奇,可看了畫作後又被你的畫麵感深深折服了。梗又甜又有吸引人,撥打的吸引了讀者的眼球,加上又是以當紅藝人為原型,可以啊!糖糖米諾,想不到你還真有些手段,能想出這一招。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畫手,我相信隻要你仍保持著這樣的狀態走下去,不出一年就離成名之日不願了。”
唐諾深吸口氣,鎮定地說:“沈姐,承蒙你的好意,可我這次要讓你失望了。”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沈姐,我想放棄《蟬與你》漫畫。”唐諾擲地有聲道。
“什麼?你、你想放棄那個BL漫畫?潛力這麼大,後勁這麼足,銷量那麼好,幹嘛棄坑。唐諾,你是不是中邪了?”沈姐一聽說這個,語氣立刻不友好起來,冷硬道。
“沈姐,我想過了,擅自將別人的肖想做成漫畫人物的臉是不對的,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得盡早把漫畫刪除。”
“瞿述揚找過你了?”
“沈姐,這不關瞿述揚的事,”他是無辜的,被她牽扯進來,“不論如何,我都要刪除漫畫。”
“唐諾,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跟我說什麼?嗯?刪除漫畫,你說刪除就刪除啊?”
“沈姐,那漫畫最先是由我的微博號發布的,而我已經將它們徹底刪除了,至於其他網站上的轉載,我也會通過不懈努力將他們徹底封閉。”她先斬後奏了。
沈姐的聲音冷冰冰,仿佛是吐著信子的蛇,隨時散發著陰毒危險的氣息:“唐諾,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們合同上寫的清清白白,沒有經過我們公司人員的允許,你不得擅作主張刪除已經在連載的漫畫,白紙黑字,你一個也賴不了!”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語調陡然尖銳起來。
唐諾胸口微微起伏,她壓抑了很久的心也在此時爆發,她冷笑道:“不就是賠付違約金嗎?我又不是付不起!”
沈姐被氣得絕倒,就差抓起菜刀子上門剁人了:“行行行,你現在有名氣了,作品也火了,敢橫了,就過河拆橋了是不是?你現在硬氣了,也不聽我的話了,那好,五萬塊,不多不少,你可要記得打到我們公司的賬上!”
“不,我想解約。”唐諾淡定道,
“你你你……好,算你狠!解就解吧,我們公司的畫手多得是,也不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沈姐怒氣衝衝,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唐諾緩慢放下了手機,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她離自由之日不遠了。盡管她即將麵臨失業,
但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她找到了一個很好的靠山——瞿述揚,他答應過的,會幫她牽線找更好的工作,她不用看別人臉色,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惹了什麼禍,也有某個當紅明星掏錢包呢。
這種被包養的感覺,真的不錯啊!
很爽,很刺激!
唐諾得意洋洋,早知道就該多罵罵沈姐,將這幾年的憋屈通通發泄出來還給這個表麵和氣,其實凶巴巴沒人情味的編輯。
瞿述揚很遲才回到別墅,小王開車去接應道:“瞿先生,你喝酒了?”
瞿述揚酒量很好,在席上被人慣了幾杯,臉頰染上了一抹紅酡,卻顯得有幾分可愛,冷峻的臉龐添了分生動意味,他淡淡地說:“嗯。”
小王將瞿述揚的鞋子擺放好,邊走邊說:“唐小姐已經安頓下了,就在二樓的房間。”
瞿述揚抬起頭,望著那個方向,伸出右手揉了揉皺緊的眉心:“那個女人沒說什麼吧?”
小王搖了搖頭:“她很感謝瞿先生的收留。”
“嗬,”瞿述揚冷冷一笑,“小王,我去橫店的機票改簽成明早,你看可以嗎?”
小王愣了愣:“好的,瞿先生。”
瞿述揚打了個哈欠,脫下外套,就回自己的房間睡了。而二樓的唐諾,已經聽到了瞿述揚回來的動靜,趕忙從床上起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在瞿述揚經過門外時喊:“瞿述揚!”
瞿述揚腳步一頓,神情不悅地看向附近的門。
房間門被打開,唐諾頂著有點兒淩亂的頭發對他說:“瞿述揚,你明天就要走了嗎?”
瞿述揚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感:“不走難道留在C市嗎?我後天有個戲在橫店開機。”
後天?那他明早就走……唐諾一皺眉,隨後恍然大悟,難道他是因為自己的到來,男女多有不便,所以決定先行離開?
瞿述揚眯起眼打量這個毫無形象的女人,穿著海綿寶寶純棉睡衣,流氓兔立體軟底拖鞋,腳下好像還有什麼東西。他眉頭一蹙,低頭說:“你腳下的是什麼?”
“嗯?”唐諾茫然,移開了右腳。
那是一張還未完工的畫稿,瞿述揚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俯下身去撿起那幅畫,展開細看,目光一觸及畫麵,臉色陡然難看了。
畫上是一個脫掉上衣,露出八個腹肌的男人,雖然頭部上揚,隻露出一張側臉,可打死瞿述揚都能知道這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