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這是薑黎睜開眼睛時看見的畫麵。
過往的種種一一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作為女帝的一生好似一場浮生大夢，如今才終於醒來。
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這裏是通天塔內？”
“宿主？你終於醒了！嗚~，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你拋下我自己跑了！”係統一驚一乍地聲音響起，終於叫薑黎覺得沒有那麼寂寥。
“怎麼回事？”雖然薑黎已經有所猜測，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係統連忙解釋道：“你一進來就突然失去了意識，呃，也許不是失去意識，好像你的靈魂不在這具軀殼裏了一樣......”
“我還以為遇到同行了！”係統委委屈屈的道，這幾天快把它給急死了。
“我沒事。”薑黎安慰道，又簡單地向係統描述了自己的遭遇。
“雖然當時沒有記憶，但我能確認那就是我自己，而不是別人的經曆！”
“最開始我猜測通天塔是殘缺的世界，修士進入其中是經曆別人的過去，所以從不能沉溺其中。”
“如今我卻覺得那裏不是過去，不是未來，而是現在！那是真真實實的一個世界，淩雲界之外的世界！”
連係統一時都有點震驚，在一個世界裏直接穿梭到另一個世界還回來什麼的，聽起來就很黑科技。
“這通天塔到底是幹嘛的呀？”
“我想，我可能猜出一點。”薑黎組織了一下語言，一邊向四周的霧氣中走去，一邊分析：“最主要的作用，應該還是修複世界。”
“修複世界？”
“通天塔連通著多個小世界，將進入者的意識投射到另一個世界，利用對方來消除小世界中的各種負麵氣息。”
“就像我所在的大月國，國土破碎，民不聊生，怨氣衝天。太多的負麵氣息對一個剛形成不久的小世界來說是極其不利的，容易造成世界不穩......”
但是，難就難在進入小世界的人是沒有自己的記憶的，能不能完成通天塔的期許，誰也不能確定。
“宿主，你剛才說主要目的是這個，那還有別的用處？”
“嗬嗬，對我來說也許沒什麼，對別人卻是大有益處。”
通天塔內相當於第二次生命，一個人在沒有記憶幹擾時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就能發現自己內心處最深的追求。
如薑黎，她在淩雲界便追求仙道至尊，為凡者便要做人間帝皇。
但是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力量和權力並不是她追求的結果，不過是她達成所想的手段。
當她在人間，她見不得百姓易子而食，赤地千裏；當她於淩雲，她想看天梯恢複，四海升平。
當她將這些解釋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係統，薑黎已經看到了出去的大門，與進來時一模一樣。
“該離開了。”
通天塔外，此地還留有各宗弟子在此守候。
這一日，天光乍破，眼尖的弟子驀然看見塔外靈力波動，一道倩影緩緩凝聚。
“快看！有人出來了！”
“什麼，是哪宗的前輩？”
待薑黎的身影清晰，大多數人都驚詫非常。
無他，實在是薑黎過於年輕，竟然還最早出來！
“好像是浮圖山的前輩！”
“咦，我看這位前輩怎麼，怎麼有點眼熟？好像是中州徐氏的徐琬啊。”
徐琬從小在中州長大，又小有名氣，年輕弟子中有認識她的實在太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