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木鴛血滴子1:赤子之心》(12)(1 / 3)

12.流雲舊事

“你喜歡上了楊雲清,對不對?”

杜薄雲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阿朱的心裏湧起波瀾。

雖然阿朱沒有任何回應,但杜薄雲還是從阿朱眼底掠過的一絲慌亂中揣測出了他的心意。

“看來我說對了。”杜薄雲的語氣變得冰冷,眼裏也閃過一絲寒光。

“這與你無關。”

“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楊雲清非常可疑嗎?”杜薄雲靠近阿朱,“他怎麼會那麼巧,突然出現救了你和陸九淵?而且還和你們一起來搶奪秘籍,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更何況,他有這麼高的武功,為什麼江湖上卻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名號?阿朱,這個楊雲清絕對沒有你想得這麼簡單,你不要太單純,被他騙了!”

“住口!”阿朱眉頭緊鎖,柔美的麵孔也因憤怒而變得充滿攻擊性,“楊大哥為人光明磊落,豈是你這等小人能夠汙蔑的?他胸懷大誌,智勇雙全,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

“你果真被他的花言巧語迷亂了心智!”杜薄雲想起前日自己跟隨燕堯光追查豪格等人行蹤時,目睹了豪格與阿朱如此親密的樣子。在他眼裏,阿朱一直都是個恬靜而又冷淡,永遠帶有一種難以接近氣質的女孩。可是,她竟然會在豪格麵前表現出如此嬌羞純真的一麵。杜薄雲對此感到極度的不快。

“杜薄雲,我對楊大哥隻是發自內心的敬佩,並不夾雜著任何男女之情。更何況,我是否心有所屬,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背叛了神機門,我與你們便不再是同門,而是敵人。請不要在我麵前惺惺作態,這隻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背叛了神機門,但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繼續寄希望於朝廷,無異於坐以待斃。整個京城都在通緝我們,你想看到神機門就此覆滅嗎?我相信榮先生的選擇,他是會重振神機門的人。”

“重振神機門?”阿朱的笑容裏滿是譏諷,“如果師父他們知道,你們會為了所謂的‘重振神機門’而投靠咱們最大的敵人,他們一定會回來殺了你們。”

阿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利刃一般紮在杜薄雲心頭,杜薄雲攥緊了拳頭,表情開始變得猙獰。

“好啊,阿朱,那咱們走著瞧。不過,就算左氏兄弟會回來殺我們,在那之前,我也會先取走楊雲清的性命。”

“你真的打算一錯再錯嗎?”

杜薄雲冷笑道:“反正在你眼裏,我都是一個陰險狡詐的混蛋。我是惡,你才是正義。既然如此,我就多做些惡人該做的事吧。”

說罷,杜薄雲將碗和饅頭放在阿朱身邊,自己起身離去。

“呦,看來是碰了一鼻子灰啊。”見杜薄雲黑著臉回來,劉景便陰陽怪氣地嘲諷了起來,“咱們杜兄一片癡心,那婆娘竟然如此不識抬舉,真讓我替杜兄不平啊。”

杜薄雲瞪了劉景一眼,什麼也沒說,兀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劉景素來不服杜薄雲,眼下杜薄雲並不理會他的挑釁,讓他極為不悅。劉景搓了搓手掌,咧開嘴笑道:“那婆娘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還有幾分姿色。既然她不願意從了杜兄,不如讓兄弟們好好品嚐品嚐。反正殺了陸九淵和楊雲清之後,這女人也是要死的。”

“劉景,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杜薄雲怒火中燒,他無法容忍阿朱被任何人輕薄。

“怎麼,你以為老子怕你不成?就怕你是個慫包,在外邊打不過楊雲清,回來也就敢在俺老劉麵前呈呈威風,真動起手來,指不定嚇得屁滾尿流了。”

劉景知道杜薄雲恨楊雲清入骨,所以故意以此來激他。

杜薄雲氣得雙目赤紅,按在腰刀上的手已在不住地顫抖。

“真的慫了?”劉景哈哈大笑,“姓杜的,你還是爺們兒不?難怪那姑娘看不上你。”

“你住口!”杜薄雲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他拔出腰刀,直朝劉景麵門劈來。然而一杆煙鬥卻飛旋而至,將杜薄雲手中的刀打落在地。

“榮先生……”杜薄雲驚愕地望著榮輕諾,壓抑的情感剛要釋放,卻又瞬間被重新禁錮。

“夠了。”煙鬥重新飛回榮輕諾手中,他捋了捋胡須,嗬斥道:“你們兩個若繼續胡鬧,就別怪我無情。”

“是……”杜薄雲和劉景各自諾諾而退。

榮輕諾獰笑道:“我已經派堯光去給陸九淵和楊雲清送信了,他們絕對不會放著這丫頭不管。他們隻要敢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榮先生,您答應過我的,無論如何,最後會留下阿朱的性命……”

“薄雲,我答應你的事,自然不會變卦。你隻需為我命是從,凡是你想要的,都可以到手。”

密林深處。

陸九淵與豪格騎馬並行,二人整夜未眠。陸九淵縱使精力過人,長時間讓精神高度集中,身體也有些吃不消。豪格的眼皮止不住的打架,他感到身體很是沉重。若是現在突然有敵人出現,恐怕二人著實難以應對。

“休息休息吧。”陸九淵突然勒住了馬。

“你累了?”豪格笑問道。

“小弟倒沒有什麼感覺,隻是看楊兄麵露疲態,急需修整,所以才打算暫停趕路。”

“你小子。”豪格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親切,仿佛陸九淵是他的血親兄弟。“這樣也好,我這精神也確實有些遭不住了。”

於是,二人尋覓了一個隱蔽之處,麵對麵坐在兩棵樹下,強烈的困意瞬時襲來,片刻便與周公相會。

在夢中,豪格來到了一座偌大的花園,千百種花在一起爭奇鬥豔,一排排參天大樹為他恭敬地奉上陰涼。豪格身著華麗的服飾,他的身後是為其慶賀的文武官員。豪格向著花園深處走去,愈往裏走,景色便愈是動人。豪格發覺自己已經陷在這美景之中無法自拔,但他並不排斥這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