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五往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大人,使不得。小的恐托付不效,大人還是找別人吧。”豪格拽住了血五的領口,嗬斥道:“現在不是兒戲和推脫的時候,你現在離我最近,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帶著大家且戰且退,等待你的援軍,要麼就是大家和我們一起被榮輕諾磨死在這個地方。”
血五沉默半晌,豪格再也忍不住嗬斥:“快點做決定!快點啊!”
血五一咬牙,回應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應該如何做?”
豪格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兵符,低聲對著他說道:“帶上我的兵符去找五裏外的那支軍隊支援。此人為離我們最近的一支部隊,若是能夠及時救援,裏外保駕自然能夠讓榮輕諾全軍覆沒。”
血五沉默半晌,再次詢問道:“為了以防萬一,那我們的八旗軍隊在何方?”
豪格從懷中取出虎符,對著血五低聲說道:“若是第一次求援不成,帶著我的兵符再往西十裏路,有我們的八旗軍隊,攜帶虎符如見人。主將額圖渾是我的好友,定然不會見死不救。”
血五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兵符,然後抬頭看著豪格,豪格沒有多看他一眼,全神貫注盯著榮輕諾。
血五轉過身往身後跑去,此番行為自然給榮輕諾看到了,他舉起了雙發連珠銃,對準了血五,冷冷開口道:“想出去求援?怕是沒有機會了。”榮輕諾瞄準的時候,一名血滴子小隊成員看穿了榮輕諾的想法,榮輕諾一聲槍響之後,血五依舊在奔跑,他停了下來,下意識回頭看。
隻看到一名血滴子小隊的成員站在榮輕諾的麵前,擋住了那本來要飛向血五的彈珠。榮輕諾氣憤之下又開了好幾槍,都被那血滴子小隊成員擋住,他張開雙手,用自己的胸膛擋住了攻擊。
血五看到了自己的兄弟正在慢慢的倒下,他腦子一片空白,豪格在暗地裏咬緊了牙齒,嗬斥道:“快跑,不要讓兄弟白死。”
血五突然回過神來,悲呼:“老六!”他眼睛之中噙滿淚水。
老六倒在了地上,艱難的抬起頭來,對著血五嗬斥道:“五哥,你快跑,帶著我們那一份活下去。”血五猛地回過神來,準備轉身逃跑。突然砰的一聲,又是一聲槍響。這次對準了血五,好巧不巧,血五並沒有被打傷,恰好打在了懷裏的虎符上。
榮輕諾臉色陰沉,再次瞄準好扣動了扳機,啪的一聲脆響。血五突然反應過來了,往後開始狂奔,頭也不回開始跑,即便被眼淚模糊了視線。
榮輕諾聽到聲音之後,啐了一口,對著後麵嗬斥道:“快給我換一把槍,這把槍沒有子彈了。快裝填好子彈。”榮輕諾接過了換的新槍,再次瞄準了血五,說巧不巧,血五被戰友的身體絆倒了,摔了一跤,恰好躲過了榮輕諾補上來的一槍。
榮輕諾第三次瞄準了,血五還不知道危險的降臨,兄弟接連的犧牲讓他已經麻木了。他機械般再次爬起來,就快要到轉角了,轉過這個角就安全了,而榮輕諾顯然也不打算讓他安穩地離開。榮輕諾第三次扣動了扳機,福無雙至,但這是第二次了。榮輕諾的槍再次的沒有子彈,他氣的把槍狠狠的摔在地上,嗬斥道:“你們都是飯桶,連著兩把槍沒有子彈,這都能讓他給跑了。”
血五也終於脫離了危險,拐過了轉角之處。渾渾噩噩之中離開了房子在不斷的奔跑,終於他被一顆石頭絆倒在地上,吃痛之下,他終於脫離了夢魘的狀態。他擦幹了臉上的淚水,抬起頭看了一眼月亮,簡單的認了一下位置,他朝著西方開始奔去。
在青樓之中,多爾袞閉著眼,用手指輕輕的敲著額頭,同時發聲問道:“榮輕諾那邊什麼情況?斥候小隊為何沒有回來複命?”
嶽宗凱聽到之後,合上了手中的書,回應道:“榮輕諾那邊自從出發開始就沒有了消息,而斥候小隊,我們早已留下了線索,也暫時沒有人回應消息。”
多爾袞微微眯著雙眼,再次詢問道:“沈九涼呢?為何今日不見人?”
“昨夜晚來風急,她不幸染得風寒,現正在養病。已經叫太醫去了。”
此時,外麵一個士兵敲了敲門。
“進。”
士兵單膝跪下,抱拳:“多爾袞大人,前方傳來線報。”
“說。”
“多爾袞大人,距離豪格的暗殺小隊五裏路的部隊,傳來消息,方才有人求援,說道貝勒爺遇險,需要增援。”
多爾袞眉頭一挑,端坐起來:“繼續說。”
“並且斥候小隊已經回來了,還帶回來消息,陸九淵等人在豪格的藏身之處埋伏著。”
多爾袞一拍桌子,喝到:“好消息,這樣豪格必死無疑了。然後呢。”
“然後斥候小隊已經去修整了。”
多爾袞眼睛一瞪:“我讓你說求援的細節,沒讓你說斥候小隊。”
士兵低下頭,回應道:“細節是這樣的......”
方才,血五好不容易來到了最近的一隻部隊前,被士兵攔住了。
士兵詢問道:“灰頭土臉的,何人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血五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應道:“在下為豪格貝勒的貼身護衛,貝勒爺有風險,希望大將軍能夠救援。”
士兵上下打量他:“灰頭土臉的,衣服也是全是塵土。怕不是哪裏來的撿破爛的就想要冒充來見大將軍一麵吧。大將軍的仰慕者多的是,沒時間一個個親見,還是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