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月原本提著一壺小酒,倚靠在了院中的青竹下,品著小酒,拋著花生米吃。
生活美滋滋的,幾個崽子不在,幾個師弟也不在,耳根子清淨,沒有什麼煩心事,正喝的逍遙快活。
突然耳邊便是一聲“轟,”接著又是“砰”的一聲。
當即凰月就從樹下站了起來,臉上的酒意蕩然無存,手裏的酒壺都掉在了地上,所幸質量好,滾了幾圈沒有碎。
凰月在衝出來之前,還不忘了將碟子裏最後一顆花生米扔到了嘴裏,“我看看,今天又是那個兔崽子在拆家,見天的都沒個安寧日子在。”
等到凰月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少年,臉上都是黑乎乎的,跟兩個剛從炭堆裏撈出來的人一樣,然後兩人那一襲灰袍,幾乎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了。
袍擺和袖擺都是破破爛爛的,不是這裏缺了一角就是那裏缺了一角。
觀南頭頂上的一撮毛,明顯就是焦了,都卷曲了起來,還看起來少了一撮的模樣。
觀南旁邊的林疏,則是前麵的劉海,這會都是朝天上豎著的,那衣襟都缺了一個角,身上黑乎乎的一團,還有袖擺,一邊的袖擺,少了一大截,邊緣還泛著焦黑。
凰月沉默了,不用說,就知道這兩人到底在玩什麼,這幾個孩子的衣袍都不似尋常宗門裏的弟子衣袍。
這些都是帶著防禦的法袍,防水也防火,尋常的火,就連靈機之物的火都能防上一二。
那為什麼還能把衣袍炸成這樣,凰月簡直就是用腳指頭都想清楚了。
於是,凰月簡直就是眼睜睜看著這兩人在外麵又是做了一把妖。
觀南操縱著異火,朝著那幾個火靶子飛射而去,精準無比地穿過了火靶子。
“成了,小師叔厲害!”林疏樂得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又用手擦了擦臉蛋,本來就烏漆嘛黑的臉,這會,更黑了。
南星落樂嗬嗬地看著那火靶子,林疏一把就將火靶子收了起來,兩人兩個人一抬頭,就看到了正倚靠著竹院站著的凰月。
頓時兩人都是虎軀一震,林疏腳下一挪一挪,直接躲到了觀南後麵去,但奈何那個體型不管是橫著的還是豎著的,都比觀南大一圈。
根本擋不住凰月的目光。
觀南咽了口口水,當然也聽到了躲在自己身後的林疏,也咽了口口水。
觀南看向了凰月的手,師姐的手裏,還拿著一根柳枝,此時正在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甩著。
凰月樂了,“停下來幹嘛啊?繼續啊,繼續炸啊,繼續燒啊,繼續練啊。”
觀南縮了縮腦袋,四處看了看,好的,一個掩體都沒,而後又往後退了一步,努力地用真誠的眼神看著凰月,“師姐好,師姐睡醒了嗎?師姐還困嗎?師姐要不然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先?”
完犢子了,她都聞到師姐的酒味了,師姐是不是在品著小酒,被他們給吵到了?
師姐還有起床氣,被吵到也是不得了,這要是喝了酒睡著了,被他們吵醒了,他們兩個人的屁股今天都得開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