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修剪過的眉毛如柳葉般隨著她說話浮動,卷翹的睫毛仿佛也變成了蝶翼。
沒有太多修飾,亦如出水的芙蓉美到人的心坎裏。
石月華是個手巧的,又把她絲絨般的黑發盤起,插上紅色的小花又多了幾分美豔。
金寶莉和春芽在旁邊看得都心動了,明明隻是稍稍潤色,卻好看了這麼多。
阮玲也忍不住多照了照鏡子,欣賞一下自己即將出嫁的樣子,眼角眉梢的笑容不比嘴角的弧度少半分。
金寶莉咂舌,“真好看,便宜賀醫生了!”
“什麼叫便宜賀醫生,分明是賀靳言撿到寶了!”阮良策拄著雙拐進來就聽到她們的話。
金寶莉瞥了他一眼,“你這傷病員不多休息休息,怎麼這麼早起來?”
“睡不著!”阮良策差不多一宿沒睡。
就這麼一個妹妹要嫁人了,他哪裏睡得著。
阮玲看他話裏帶著傷感,鼻尖泛酸。故意說:“不是我還沒嫁人,你就惦記上我這屋子了吧?”
“讓你猜對了,我就是惦記著你的屋子,咱家最大的屋子都給你住了,等你嫁出去,讓我也告別上下鋪睡睡你的床!”阮良策順著她的話逗了她兩句。
阮玲嘻嘻笑道:“敢睡我的床,咱爸把你另外一條腿也打折了!”
哈哈哈……
屋裏的氣氛被他倆活躍起來。
反倒是金寶莉摳起這句話的字眼,“阮良策,你的腿到底是摔的,還是被你爸打折的?”
“摔的!”阮良策趕緊解釋了一句。
阮玲直接說:“就是我們去公安局那天,我和靳言哥不是先走了嗎,後來三哥是被人抬著回來的,還不讓我告訴你們倆,隻讓我媽在家裏給他正了正骨,連醫院都沒去。
自行車也摔壞了,修了修才能用。我還想知道那天三哥到底怎麼摔的呢?”
金寶莉看了看溫然,溫然搖搖頭。
兩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金寶莉又問阮良策,“你到底怎麼摔的?”
“騎自行車騎太快,一不小心騎到冰上,刹車的時候摔的。”阮良策一五一十地回答,沒有扯謊。
金寶莉更疑惑,“那這樣有什麼好隱瞞,還怕我們知道?”
阮玲附和,“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讓我隱瞞。”
溫然大概猜到他是不想讓寶莉知道他是為了著急送吃的才沒聲張。
阮良策拄著雙拐轉身,“有什麼不明白,我摔成這樣又不是光彩的事,幹嘛弄得人盡皆知!”
金寶莉看他拄著雙拐的背影皺了皺眉,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回去的路上也經過一處有冰的地方差點摔倒。
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該慶幸自己。
壓根沒想過他是在同一個地方摔的!
也容不得她多想,門外迎親的鞭炮聲劈裏啪啦已經傳過來。
賀靳言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屋內。
但是進入屋內容易,想把阮玲接走不容易。
二嫂石月華笑著說:“妹夫,當初良謀迎娶我時可是一連唱了三首歌,背了一遍語錄。我們也不為難你,好事成雙,你就唱兩首歌,背一遍語錄,背一首《沁園春.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