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勾了勾唇,“阮指導員,你別緊張。”
“我沒緊張。”阮良則嘴硬。
其中一個活躍的戰友拿出手絹,“指導員,要不咱先擦擦汗?”
阮良則:“……”
阮良則瞪了他一眼。
然後又把自己的身體狀況想了一遍,能吃能喝感覺也沒大問題。
但見溫然皺起眉頭,心裏一咯噔,故作不以為意地問:“怎麼樣,沒事吧?”
溫然開口道:“脈搏跳動比較強,偏向於手腕橫紋明顯,上實下虛,波動大。”
“你說清楚點,什麼意思?”阮良則聽不明白,“脈搏跳動強,是不是說我強壯?”
溫然反問:“你是不是經常失眠多夢,偶爾偏頭痛?”
阮良則擦了一把冷汗,“是。不過……”
“不過你該回去了!”沈南征可沒打算讓他刨根問題,就他這身體條件,前世自己死的時候,他還活蹦亂跳,絕對沒問題。
阮良則不走,“不行,我不問清楚睡不著覺。”
“反正你也經常失眠,不差這一宿!”沈南征繼續趕人。
溫然當然也知道他不是短命的人,順勢說:“不致命,你不用太過擔心。”
阮良則還是不放心,“什麼叫不致命,我這到底叫什麼病?”
溫然緩緩說:“神經衰弱。”
“神經病?”
人群裏不知道誰說了聲,很快被眾人捂住了嘴。
大家想笑又不敢笑。
沈南征也快繃不住了。
阮良則額頭的黑線迅速聚攏,“你不是故意誆我吧?”
溫然認真地說:“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清楚,你想想我有沒有說錯?”
阮良則:“……”
阮良則知道她沒說錯,失眠多夢困擾他好久了。
不是整宿整宿睡不著,就是睡著後亂七八糟的噩夢不斷,也沒少頭疼。
趕緊問:“能不能治好?”
“能,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調理調理,再加上針灸效果更好!”溫然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複。
阮良則又問:“真能治好?”
“怎麼這麼囉嗦,不信我媳婦就去找你媽!”沈南征再次下逐客令,“你該走了!”
阮良則就衝溫然能看出他這麼多年的老毛病,也相信她能治好,不再耽誤沈南征的寶貴時間了,一拍大腿說:“走,都走,一個不留!”
……
其他人還沒過癮呢,就被他帶了出去。
不過又都關心起阮良則的病,他們哪兒知道神經衰弱病是什麼病,自動把“衰弱”兩個字忽略了!
阮良則聽他們一口一個“神經病”,聽得心情都不好了!
同時發現溫然和沈南征還真不愧是兩口子,兩人都是一樣的黑芝麻餡湯圓。
擺了他一道,他還得感激涕零。
不過再想想他留的後手,嘴角的笑意又放大了!
新房裏,溫然捶了捶肩膀說:“這一天下來比上一天班還累。有熱水嗎,我想洗洗澡。”
“噓!”沈南征沒有關門,站在原地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是偵察兵出身,最擅長的就是觀察和潛伏,所以很快就覺察出屋裏不對勁兒。
在溫然也停止動作後,猛地俯身看向床下。
“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