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不讓她熬夜,可她擔心自己趕不上進度,擔心自己會落榜,經常半夜失眠,煎熬又擔憂,甚至一度焦慮。
睡不著,她幹脆爬起來繼續畫畫,那段時間,對她來說畫畫是一種緩解焦慮的方法。
隻有看著筆下的顏料堆積出一幅幅畫作,她才算是能從中獲得那一絲絲心安,仿佛隻要自己畫的足夠多,才不會被甩在身後。
原本溫槐序和蔣玥嵐在她出院那段時間打算好好給她養身體,把她的身材養回來的。
結果因為她的情緒和後期全身心投入,三個月下來非但沒給她養回來,反而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氣色變得更差。
第一次模擬大會考成績出來時,溫歲晚看著自己躋身全省前五的排名時整個人才鬆了口氣。
十二月中旬,距離藝考還剩半個月時,溫歲晚開始針對帝美的校考係統學習,確定繪畫風格。
校考當天,一向考試時不會緊張的溫歲晚卻在考場控製不住發抖,從小到大對考試淡定從容的溫歲晚在麵對考試題目,第一次明知道自己可以卻依舊控製不住的緊張。
考最後一科速寫時,她大腦一陣一陣的發昏,勉強支撐著發抖的手畫完了一幅速寫。
所幸,她平時練速寫已經有了肌肉記憶,哪怕手控製不住微微發抖,卻還是在構圖和結構都穩穩拿捏。
她沒有報其他的學校,隻報了一個帝美的校考。
也因此有了三天緩衝時間。
第一天,溫槐序逼著她休息了半天,結果她實在焦慮的睡不著,中途爬起來繼續練習。
溫槐序和蔣玥嵐雖然心疼,卻拿她沒辦法,隻能縱容著她。
好不容易熬到校考,溫歲晚算是穩定發揮,沒有出岔子。
她自己心裏有一個底,應該沒問題。
可等待成績的那段時間還是控製不住的焦慮失眠,直到最後溫槐序和蔣玥嵐實在心疼她再這麼下去把自己逼抑鬱了,硬生生將她拽到了心理醫生江紀麵前。
江紀原以為溫歲晚這小丫頭會很好騙,結果一開口交流,發現是一個倔丫頭。
看似有問必答,實則話裏有話,彎彎繞繞的讓你腦袋都大了。
一個小時下來,他無能怒吼:“老子上次見這麼倔的丫頭還是在上一次。”
雖然過程艱難,但三十多歲的江紀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麵對倔丫頭氣得隻會跳腳的“庸醫”。
溫歲晚雖然倔,可沒有蘇黎那麼狠,嘴也沒那麼毒,耗時一周,溫歲晚漸漸敞開心扉。
而江紀一邊傾聽,一邊開導。
一個月下來,溫歲晚的焦慮有了很大的緩解。
藝考成績出來,她通過了帝美校招的那一刻,所有的焦慮一掃而空。
就在溫槐序和蔣玥嵐跟著鬆了口氣,打算好好給她調理身體時,小丫頭卻又一頭紮進了文化課的學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