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
那一刻,陸雲洲眼神一沉,他的腦海裏仿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什麼叫做治不好?
小姑娘告訴他的,是她從小身體差,天生體寒,可這位老中醫剛才所說。
是她年幼時,遭受過不可逆的傷害,所以才誘發的寒症。
不可逆的傷害。
陸雲洲眉頭擰了起來,那張清俊白皙的臉,瞬間暗沉了下來。
連帶著他的眼神,都變得極為晦暗複雜。
原以為,她是天生體弱,所以手腳比較涼,偏體寒。
可他沒想到,是她小時候遭受過傷害,才會變成這樣。
可她在他麵前,對這些事隻字未提過,她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麼?
才會變成這樣。
陸雲洲的漆黑眼眸中,仿佛翻湧著晦暗的情緒,如同他現在的腦海裏。
各種思緒交雜著,纏在一起。
但是在這位老中醫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就看到男人的眉心蹙著,漆黑的眸中,蘊著翻滾晦暗的神色。
“而且,我探她的脈象,不僅如此,應該是之前受過重傷,才導致她先天元氣衰退,血脈虧損,氣血不足。”
“她的脈搏微細無力,麵色蒼白,應該能經常感到疲倦和無力,要想緩解這個症狀,還需要扶正補氣血,以增強體質。”
聽到這位老中醫的話,陸雲洲麵色凝重,他眼神幽深,腦海中,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在沈家,那名女傭告訴他,她被綁架過的事。
當時隻說她是失血過多,受了傷,卻沒想到,傷得極重。
而這些,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隻了解個大概的情況。
陸雲洲垂落在身側的手指,骨節分明,緩緩的攥緊,他那副白皙冷雋的麵孔,籠罩在藥鋪那昏暗的光線中。
靜靜地,心髒被揪疼。
陸雲洲皺著眉,薄唇一扯,晦澀低啞的聲音:“能治嗎?”
他說的,是指小姑娘體寒的事。
如果每一次來例假,她都那麼疼。
陸雲洲不敢想。
這麼多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而且,當初跟他去軍事基地裏的時候。
她也隻字未提過,自己傷得那麼重,她還站了軍姿,難怪會在訓練場上當場昏倒。
“我說小夥子,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看到陸雲洲還問他能不能治,這位老中醫一愣,然後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表情,稍微訓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寒症乃她年幼時,遭受傷害所患,治不好了。”
“但她這氣血虧空,我倒是能開幾服藥,給她補補身體。”
陸雲洲現在整個人,腦子是混亂的。
他又怎麼可能聽得清這名老中醫說的話呢?
他隻想知道,能不能治好她,
但是很明顯,這位老中醫說的,就是事實,時隔久遠,治不好了。
隻要他一想到這個,他呼吸收緊,連帶著眼神,都變得晦暗起來。
“還請老先生,給想辦法……”
他聲音喑啞艱澀,薄唇輕啟,眼神變得格外認真。
看向這位老中醫。
這位老中醫看到他這般執著,收起旁邊的把脈的墊子,隻是抬起頭,詢問。
“容我一問,你是她的什麼人?”
“未婚夫。”
陸雲洲毫不猶豫地說。
他說的,是未婚夫。
而不是我們兩個人之間有婚約。
雖然意思是一樣的。
可是性質,卻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