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玥愣了一下，道：“看來你們江家確實用不上我。”
江澄環視寢殿：“皇家果然氣派。九公主這兩年看似過得不錯。”
蕭玥心中苦澀，又不知該說什麼。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放心，走的隻是我們江家人，兵權會還給你們蕭家。也不知道去哪裏，也許在鳳瑤國內找個偏遠之地，隱姓埋名，又或者離開鳳瑤去別國定居。”
“九公主多小心，你身邊這些人也不要全相信。”
蕭玥猛地衝動，伸手拉住麵前的衣擺，仰頭癡癡望著他。
他是將自己忘記了，可自己卻沒有忘記他，這兩年那感情越沉越深，時常會想如果能回到最初的時候，她一定會死死的將他抓在手裏。
“江澄，要是你能回到我身邊該多好，我什麼都給你……”
她有些動情，眼淚便從眼眶滑落，隔著麵具她看不見他的臉，明明覺得很清晰的麵容，現在卻勾勒不出來。
江澄低低的笑了一聲：“什麼都給我？把你的皇位讓給我如何？”
蕭玥臉色發白，道：“我不能，我蕭玥的東西都能給你，但這皇位卻是蕭家的，我給不了……”
“你們江家若真想要……你們若真的想覆了蕭家，我也……我也無話可說……”
她鬆了手。
兩年前她還是心思直率，不管不顧的九公主，如今成熟了不少，懂得了克製隱忍。
“算了，你們蕭家為了這皇位爭得你死我活，我們江家兄弟姐妹感情尚好，不想變成你們這樣。”
蕭玥不由鬆了一口氣。
“大小春二人，你不用擔心，我們江家會安排好她們兩個的。”
“好。”
大小春二人是她最親近的兩個人，她讓她們護送江英離開，本來就沒想她們回來。
一下子又冷了場，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時過境遷，好像都變得不合時宜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知道我住這裏的？”
“我回京城後就找了大小春，你這裏我也布置了人手。”
蕭玥心中發苦，“大小春二人知道你活著？”
“一個月前才知道。”
其實兩年前，他之所以活著，是大春悄悄放下一根繩子，他趁著船上混亂偷偷上了船，乘船上岸，然後直奔戰場。
但是這個話好像不應該告訴九公主。
“她們並沒背叛你，你身邊這批人已經不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她們不會背叛我，”蕭玥隻有滿臉苦笑，他活著回來了，自己身邊人都知道，隻有自己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想見自己吧。
麻木已久的心髒又開始痛了起來。
是啊，兩年前已經把他傷透了，那時候就已經是陌路，更何況兩年後的今天。
這樣也好。
“那她們就拜托你們了。”
蕭玥道。
兩年前的蕭玥囂張跋扈，自以為可以擁有一切，那個時候就算江澄不愛自己也沒有關係，她照樣可以用強權把他拴在自己身邊。
現在不同了，她成熟多了，也畏首畏尾多了，以前做過的事情現在已經不敢再做。
“公主如何打算？留在宮中也已經不安全。”
“這是我家，我還能去哪裏呢？”
蕭玥笑道：“走吧，已經不早了。”
江澄便又推開窗戶翻出去，夜風吹進屋裏，吹得整個人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