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送溫念回家,路上依舊忍不住八卦薑柚,他難得看到傅津失態,這個瓜必須得吃。
“你舅對那姑娘挺好啊!”
溫念理所當然:“廢話!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關係當然好了!”
“那這認識很多年了呀!”唐煜笑得意味深長,腦海中一刹那閃過什麼念頭。
“我聽我媽說,柚柚六個月大的時候,就被我小舅抱過,當時還尿了他一褲子。”
臥槽,這麼勁爆!
唐煜笑到打嗝,實在想象不出9歲的傅津哄小孩的模樣。
他和傅津從小在一個師傅那裏學搏擊,傅津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腦門上刻著“請勿打擾”四個字。
這孩子少年老成,打小喜怒不形於色。
襯得他的活潑開朗像個智障。
尿了一身?
得,今天這茬意外來的不虧。
車子停在天水華府,是傅津在市區的住處,他平時工作繁忙,有時來不及回棲霞山莊,便宿在這裏。
薑柚現在一身酒氣,傅棲海夫婦見了還不知會怎麼想。
傅津下車前,讓蔣要買點吃的,和女孩的新衣服送到家。
蔣要是傅津保鏢,也是傅津身邊最得力的人。
女孩兒跟在傅津身後,走進電梯。
一路上,傅津死抿唇角,下頜緊繃,散發著冰錐一樣的冷冽氣場。
傅津好像,真的生氣了。
女孩兒心裏七上八下,呼吸都顫了。
電梯直達三十八層,頂級公寓,一層一戶,電梯門一開,便是傅津住處,600平米的複式。
不同於老宅的中式複古風,這裏的裝修現代奢華,高端大氣,卻像是樣板間,沒一點人情味。
傅津從鞋櫃裏拿出兩雙拖鞋,其中一雙遞給薑柚。
“家裏沒有女士拖鞋,先穿這個。”
薑柚伸手接過,看到男人臉上不變的厲色,心裏一酸,怯生生地問。
“你是不是生氣了?”
傅津怔了兩秒,意識到自己的臉色太過難看,臉上終是破冰。
“沒有,我沒有生氣,柚柚不要想多了。”
“可你……不像是沒生氣的樣子啊。”
心像是冰塊,突然被潑了捧熱水,瞬間化開來。
女孩兒剛剛遭遇危險,卻還要承受他的怒火和發泄。
他想抱住她,對她說,不怕,可是,他沒有。
他揉揉女孩的發頂,對上那張倉惶無措的小臉,輕言軟語。
“柚柚,我隻是自責,沒能保護好你和溫念,不是在生你的氣。”
薑柚乖得可憐,連忙認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碰到那樣的人,我再也不會再去那裏了。”
她見不得別人因為自己不開心,何況這人是傅津。
“這不是你的錯,”傅津連忙糾正,又一臉正色,“錯的是心術不正的人,不是你。你也當然可以去,但是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更要萬分警惕。”
薑柚小心翼翼地點頭,懵懂又無知。
傅津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女孩兒耷拉著腦袋,再次開口:“那……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媽媽,她在外麵出差,還得擔心我。”
女孩的聲音嬌嬌軟軟,似懇求,又似撒嬌。
傅津黝黑的眼眸裏漾起溫柔,如星光點點落在女孩的身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