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還沒答應做你的皇後。”
容嫿毫不客氣地捂住他叭叭的小嘴,看著那瞬間溢起盈盈水光,朝她發射可憐兮兮視線的明豔桃眸,卻又心下不忍,還是收回了手。
“姐姐先別這麼急著拒絕嘛~”
薑沉瀾精準捕住了她的心軟,趁勢又湊了上來,輕握著她的手,乖巧輕晃。
身後仿佛幻化出了不斷搖晃的狗狗大尾巴,他歪著腦袋,滿目赤誠,“姐姐做了朕的皇後,不就可以利用朕來報複孟聿然了麼?”
說著,男人忽欺身貼近,指尖溫柔將她細軟的鬢絲別到耳後,俊顏旋即親昵地蹭貼至那嬌軟耳畔。
低啞恣漫地笑,“到時候,我們可以在他麵前親密,接吻,做更多有意思的事……爭取將他氣死。”
“……”
容嫿無語地瞥向那一臉陰暗恣笑的家夥。
他究竟是真想氣死孟聿然,還是趁機滿足自己哦。
未等開口,薑沉瀾卻像是預見了她的話語,抬指迅速抵住她的唇:“朕可不許姐姐拒絕。”
這個男人看著似乎又對姐姐升起了一絲絲情意的樣子。
當然要趕緊宣誓主權,在一些不該有的萌芽長開之前……
將他惡劣地掐死呢。
……
被送回南塞城後,孟聿然隻覺心悸得厲害,夜不敢寐,一閉眼便是容嫿那具屍首,還有那個穿著盔甲的無頭背影。
一片光怪陸離中,容嫿與容滄浪父女仿佛活了過來,卻又帶著一臉死相,舉著青灰的雙手朝他撲來。
“恨……恨你……”
“我容家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為什麼……”
“聿然,小嫿在等你……和小嫿一塊兒下地獄吧……”
“……啊!!”
孟聿然又一次從尖叫聲中驚醒,腦袋與背脊覆滿了涔涔冷汗,心跳得仿佛就快從嗓子眼裏蹦出。
緩了好一會兒,他沉沉吐出一口濁氣,不禁又死死抱住腦袋。
滿目欲裂。
怎麼回事,不過是見了一具再普通不過的屍首,他怎像是中了邪一般,滿腦子隻想著那些晦氣的東西……
定是這幾日尋容嫿的下落尋得太緊繃了。
回想起白日裏容嫿那副死狀,孟聿然又是一陣懊惱,狠地握拳捶向床頭。
眼下他該擔憂的可不能是這些夢魘,而是如何向南梁國君交代!
看來是不得不走亡羊補牢的那一步了……
思慮之際,屋外忽傳來輕輕叩門聲。
親信影衛旋即步入,朝孟聿然拱手彙報:“稟大人,屬下們將許家鎮方圓十裏搜尋了個遍,並未再尋到容小姐屍首的蹤跡……”
他頓了頓,目光微微怪異,“但屬下們在那間茅屋周圍發現了鐵鏈拖行的痕跡,以及一些遺落的盔甲殘片。”
說著,影衛取出一片巴掌大的盔甲殘片,遞至孟聿然麵前。
男人接過細細看了幾眼,眉宇終是一凜:“果真是鎮西大營兵卒的盔甲碎片!”
看來今日之事,其後必有不小的蹊蹺。
究竟是誰在暗中這般裝神弄鬼嚇唬他!
“查,給本相好好地查!”
他冷沉口氣,大手一揮,怒極下令,“吩咐下去,留下三成人手繼續在許家鎮附近給我掀翻了找,勢必找到那無頭盔甲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