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中深處,跟來的幾人將雲灼包圍住,為首的張元義囂張地看著雲灼。
“低等的下賤東西,給你個機會,去跟軟軟師妹跪下道歉,自斷一臂,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了你!”
雲灼勾唇,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到底是誰饒了誰呢?”
叢林中狂風大作,空中暴戾的靈力將幾人狠狠壓在地上跪下。
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幾人心生恐懼,然而他們卻無法動作,靈力壓製得他們耳鳴目眩,七竅流血。
雲灼微微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幾人,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宗門的內門弟子,殺了也許會帶來麻煩。
若是不殺,留這些人在他眼前蹦噠,屬實叫人心煩。
而他的糾結歸根結底,隻是因為姐姐。
他想留在姐姐身邊,所以他得隨姐姐回宗門。
若是他身份再高一些,做起這些事,是不是會方便很多?
而這一絲猶豫,他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是姐姐過來了。
他立即收手,從地上挑了一把劍,眼皮都沒眨一下,劃了幾道口子。
自傷的事情做多了,他知道反而怎麼傷自己會讓傷口看起來很嚴重。
等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快速扔下劍,倚靠在大樹根下。
張元義幾人倒在地上,能動的時候,他們因為疼痛到了極致,身子慣性止不住抽搐。
陶夭一走近便看到傷痕累累昏迷在樹邊的少年。
她急切走上前,少年身上的衣袍又染了血。
她不敢去看他的傷口,“阿灼……”
聽到聲音的少年睫毛輕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唇色有些發白,微微翕動唇瓣,艱難地喚了一聲,“姐姐……”
陶夭心像被針紮了一下,隱隱發疼,她伸手扶上他,動作極其小心,生怕弄疼他。
雲灼垂眸順勢靠在她身上,他聞著姐姐身上的清香,隻覺得身上的疼都變淡了。
每次隻要感受到姐姐在乎他,心情就會變好,以至於,他根本不在意折騰自己的身體。
隻是這一點觸碰遠遠不足以滿足他,他偏了一些,想要摔到她的懷裏。
隻是陶夭伸手扶了一下他,讓他倚靠在肩膀上,隨後快速找出療傷丹藥。
計劃落空後,雲灼虛弱地說:“我沒有力氣了……”
“姐姐可以幫幫阿灼麼?”
少年氣若遊絲的樣子,陶夭沒有在意那麼多,喂到他唇邊。
少年湊近,張口吃下丹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指尖被輕輕碰了一下。
陶夭身子一僵,反觀少年微闔著眼,虛弱無比的模樣。
像是毫不知情。
陶夭按捺下心中的慌亂,移開視線去看倒在地上的弟子們。
他們統一穿著宗門的內門弟子服。
原來欺負阿灼的都是這幾個人,可是這幾個人看上去頗為眼熟,好像是跟在吳軟軟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