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為什麼，但他會偶爾看到女孩會發呆。
有一天，他聽到陶夭跟雜役說，快過年了，有點想吃湯圓餃子了。
他永遠不會懂，那是因為陶夭想家了。
宗門太大了，沒有人能讓她有歸屬感。
當時他隻是皺眉，修仙之人就不應該重欲，貪欲情欲早該戒掉的。
但是他想到如今的陶夭不過才六歲，可以當成她刻苦修煉的獎勵吧。
下山去買湯圓餃子不過是幾瞬的事，隻是他沒想到女孩會笑得那麼開心。
亮晶晶的眼睛，比任何光束都璀璨。
他突然覺得，好像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習俗。
那天之後，女孩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絲親切。
會給他按照山下的禮儀會給他敬師茶，會在過年的時候穿紅衣，陪他吃湯圓餃子。
他好像已經習慣了。
時間過得很快，她從女孩長成了少女，而她的修煉速度比一般的弟子快很多。
而他的大徒弟也下山曆練回來了。
雲凡聽說自己有小師妹特地從山下帶了禮物。
每件禮物都不帶重樣的。
他看見陶夭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後麵雙眸亮晶晶地看著雲凡。
他不知道為什麼，每每一看到這個，他心中就會不舒服。
陶夭開始有事沒事就提及雲凡，給他的一份也不會忘記雲凡。
有一次，他看見兩人交頭接耳的，他沒忍住凶了一句她修煉不認真。
陶夭愣了一下，跟他道歉。
自那之後，陶夭修煉更為刻苦了，他很是欣慰。
本來就該這樣的。
隻是雲凡總會偷偷跑過來，變著法來哄陶夭開心。
日積月累後，他總覺得陶夭對雲凡比他還親。
他忍無可忍，給雲凡下了任務，讓他下山去除妖曆練。
這下終於把耽誤陶夭修煉的大徒弟支走了。
一切恢複到了原點。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一次下山，雲凡居然跟一個妖相戀了。
他收到了雲凡的信件，是求助信件。
說是有人追殺他們。
他對雲凡失望至極，竟然墮落到與妖相戀。
但是心中又有淡淡的慶幸。
至於為什麼，他根本不想深究。
沒過多久，雲凡孤身回到宗門跪在他麵前，請求他庇佑。
他隻勸雲凡殺了妖女，他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雲凡沒有答應，一直跪著請求他。
陶夭得知後，跟著跪下求他。
看見陶夭哭著求他，他更為氣惱，為什麼一個兩個都不聽話？
難道過去了幾年，陶夭還是與雲凡關係那麼好嗎？
他一口回絕了，不殺了妖女就不認他這個徒弟。
他都是為他們好。
雲凡絕望離開後，他看到陶夭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明亮的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也許不知道他失去了什麼。
可他不會放在心上，反正與妖相戀就是令人不齒，所以他不會有錯。
大徒弟想明白之後會回來宗門的。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大徒弟的死訊傳來。
他不解，為什麼會如此呢？
誅殺一個妖而已怎麼會把他徒弟也殺了？
之後得到的解釋是為了救那個女妖，雲凡被誤傷，之後殉情了。
宗門處理態度更快。
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所有人不許提及。
曾經是天之驕子的大徒弟如今成了人人厭棄的存在。
他心中滋味難言。